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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理之中。
……
在石门山的险峻地势前,明军的庞大阵容正步步逼近。
而山上的清军早已严阵以待,双方的对峙充满了未知。
对于普通士兵而言,高层之间的战略博弈如同云里雾里,难以参透。
对明军来说,攻克石门山意味着重大胜利;
对坚守山岭的清军而言,亦是如此。
在一座烽火台之上,满洲正白旗的巴牙喇纛章京阿格吉堪伱,目光冷峻地注视着山下逐渐逼近的明军。
阿济格郡王的阵亡,如同重锤砸在他的心上。
而因护卫不利受到的皇太极的责罚,更是让他痛心疾首。
尽管巴牙喇纛章京的头衔依旧在身,但一等参将的实权却被剥夺。
这对于年仅而立之年,正春风得意的阿格吉堪伱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
更让他沮丧的是,他隐约知晓石门山的守卫,即便固若金汤,最终也难逃撤退的命运。
这时,身旁的朝鲜参将目睹明军的浩大声势,山野间尽是明军。
他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颤抖着询问:“面对如此众多的明军,我们能守得住吗?
“阿济格纛章京,是否应派兵向大汗求援?”
阿格吉堪伱正满腹怒火,闻言立即将怒气转移到了朝鲜参将身上。
他毫不留情地挥鞭抽打,一边打一边斥责:“你的任务就是守山,你这个朝鲜奴才,多说什么!”
朝鲜参将猝不及防,只能在烽火台上四处逃窜,一边躲避鞭打,一边内心满是委屈。
他本是出于好意提出建议,却没想到换来这般待遇,心中满是不平。
在烽火台上,除了阿格吉堪伱与朝鲜参将,还有其他正白旗的将官和朝鲜国的将领。
当阿格吉堪伱鞭打朝鲜参将的场景上演时,满洲的官员们只是在暗自窃笑。
而朝鲜将领们的脸上则显露出深深的羞辱。
看到自己的同僚,一个堂堂参将,竟如奴仆般遭受鞭笞,他们心中对这些“胡狗”——满洲人的愤恨与鄙视愈发强烈。
这些满洲人,表面上人模人样,实则喜怒无常,如同野兽。
在场的朝鲜将领们,虽有兔死狐悲之感,对眼前的不公感到悲愤,却不敢出声。
连上司都被如此对待,他们这些下属更是不敢妄动,只能感叹身为奴才的不易,尤其是作为满洲人的奴才,更是难上加难。
“那些该死的南蛮,又开始使用灰弹和毒弹了。”
镶白旗的甲喇章京查颜,愤怒地盯着山下的明军。
在查颜身后,站着众多旗中的勇士,他们的心中同样充满不安。
每个人的身旁,都摆放着一桶桶水,水中浸泡着大量的布条。
这是清军应对明军灰弹和毒弹的唯一办法,虽然可以减轻伤害,但无法完全避免事后留下的后遗症。
想起那些中毒弹和灰弹的勇士,至今仍饱受伤痛和病痛折磨,众人不禁心生寒意。
在清军的紧张注视下,明军神机营的炮手们终于动作。
他们不慌不忙地使用方器与圆器,精确测量双方的距离,调整炮管的仰角,为即将开始的炮击做足准备。
查颜猛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所有人,立刻用湿布蒙住口鼻!”
由于吼声过于响亮,他的大饼脸仿佛都要挤成一团,这副狰狞的模样足以吓哭孩童。
在吼声中,他身旁的亲兵迅速递给他一条湿布,同时不忘自己也赶紧蒙上,以防止吸入毒气。
“嗵!”
随着低沉的炮声响起,一里多外的丘岭上腾起一股白烟,一颗毒弹呼啸着飞向清军阵地。
仿佛是炮声的前奏,紧接着“轰隆隆”的炮声不断。
不仅是这里的明军炮阵,石门山其他几处神机营的臼炮阵地也接连开火。
山脚下,大团的浓烟与火光冲天而起。
炮弹的尖啸声此起彼伏,战场上的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
与此同时,在小凌河西岸,也有庞大阵容正沿着山与河之间的平谷地带紧张行进。
战车作为掩护,为军士们提供了移动的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