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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页
了画,跟她故意搅合他姻缘似的。她当然也不愿意他有什么姻缘,更不想让他误会自己。

付锦衾无声看着她。

面前的人跟不会动脖子似的,说着说着就蹲下了,哪里还有杀人时的气势。两只手大包大揽把碎纸拢到一堆,抱起来。

“叨扰了这么长时间,忽然想起铺子里还有事儿,那我就先回去了,回头让童换重画一张补给你。”

他不开口,姜梨的自说自话就变得异常窘迫,她在这儿呆不下去,抱着画就要出门。

光瀑斜飞着半尺从门外打进来,她一路踩到门口,影子越拉越短。

“砰!”

敞开的门页在姜梨即将踏出之前被一道掌风挥合了,双门紧闭,姜梨惊得猛退一步,再晚半步那门页就要打到她的鼻梁上,姜梨诧异地看向收回手的付锦衾。

“就在这儿画。”

这声音简直像要穿透耳膜打进心里,姜梨不自觉地难受了一下,心说这声音多好听,偏他一生气就惜字如金,她好像很久没听到他说话了。

可这声音又比往日陌生,冷淡疏离,同样都是没好声气,此时听着都比往日的远,隔了条河似的,还没船渡。关键他真在意这画?重画一事本就是她信口一说,真补出来给谁看,张媒婆肯定不缺,孙小姐自己照镜子就能看着,他自己留着吗?

就因为她八字好,他就真上了心了?

“我画的不好。”她有些赌气的道。

我真让你画了?

这画要是不破,你是不是转身就走了,躲了这么多天,到底干嘛来的,就只是因为他今日说亲?若是没有这一遭,她又打算什么时候来。

两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几乎是同时别开眼,姜梨有点小不痛快,时隔这么多天没见,开场就闹这么一出,付锦衾给她的感觉更像是相看两厌,甚至好像还白了她一眼?

折玉听风已经开始伺候笔墨,她那画工极差,完全是见不得人的水平,童换打完架就回酆记去了,平灵等人更是扔下她就走,仿佛她原本就该呆在这个地方。

姜梨只能继续拼那张画,逐一抚平,拼凑,合出一张柔情似水的脸来。姜梨从没觉得自己不如过谁,就算别人比她强她也不服。

眼睛没我大,眼白没我多,嘴巴没我小,颜色肯定也没我白。

她长得跟她完全不一样,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这一不同又让她难受了。

张媒婆说的没错,这位孙姑娘确实长得很好,柔情似水,是端正的好人家的姑娘。她也是好人家的姑娘,月集和两金是最好的外婆和娘亲,是她自己“长歪”了,生出了邪妄的眉眼,和多疑狠厉的鬼刃。

可惜画上没有八字,不知什么年月日辰与他那般相配。

折玉为她铺开了一张宣纸,窗户没关,有风入室,又压了四块镇纸。

她提笔添墨,两人中间隔着三张客桌,坐得不近,但静不下心。

付锦衾一直坐在椅子上喝茶,空气里除了血腥味还纠缠着一股淡淡的松香,那是他身上的味道。

姜梨在这香里晃了神,如平灵他们所感,不见也能习惯,见了才知道多想。可这想又是双向的内容,一个人是煮沸的水,另一个是凝滞的冰。说什么好像都是错的。

这画做的也着实让她心烦,照猫画虎都描不出好样儿,她知道自己笔下的“东西”非常的不像人,接连团了四五张宣纸。

日头悄没声息地向下落,云霞尽了,白日散了,夜幕起了,也还是没画出一张拿得出手的。

折玉在铺子里拢了灯,一盏给她,一盏在付锦衾桌上。

姜梨最后描了一张美人图,依旧不太像,提起来跟之前那张做了做对比,她觉得挫败,让折玉拿了些浆糊,将碎画也粘起来,一左一右地拎在手里。

天黑透了,窗外正对的是酆记晃着脑袋的两盏白面灯。

付锦衾以手支头,半合了双目在那儿歇乏,姜梨走过去清了一下嗓子,“你,看看?我并非故意丑化,是本来就是这个画风,要是觉得不顺眼,我回去让童换再补一张好的给你。”

夜风吹动他的广袖,也掀动了她的长发,付锦衾睁开眼,根本没看那画,长睫一转,笔直看向她。那双眼睛总是格外惹眼,幽沉深邃,万物都能在这双眼里碎成影,“你觉得怎么样。”

问的是人,不是画。

“说实话吗?”姜梨问。

他嗯了一声,领口云纹流转在光下,换了一个更为松散的姿势,面朝窗外醒神。

她捏着那画,手上发紧,心里也发紧,“不太适合你。”

“怎么说。”他淡淡的,好像真想问个究竟。

什么怎么说?

姜梨忽然生出一股恼意,她不是百依百顺的性子,纵使之前有些错处,也经不起他这么冷言冷语。她要是合适她算什么?但她不能因此就贬低人姑娘。

实话实说,“这姑娘,秀婉,一看就是逆来顺受的老实孩子,你性子不好,人家跟了你定然是要受欺负的。素日相处,怎么说,说了什么,一言不合逆了你的心便要发脾气。你说人怎么哄,嘴还没张开你就先把话堵上了,好歹问问人家是怎么想的。”

越到最后越像在说自己。

“你是怎么想的。”付锦衾转过脸看她,单刀直入,反而打了姜梨一个措手不及。

她是怎么想的。

她想换个地方思考问题,想他跟她一路走来的种种,想他到底是谁,想她这样的人有没有资格去贪恋一段感情。

想过索性就这样吧,谁也别再牵挂谁,也想过再等等吧,不是还有时间吗?

可是这些她都对他说不出口,因为所有这些假设里,没有任何一条路写着长久。

姜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开了一个不知如何收拾的头,于是傻在他面前,开始纠结又矛盾的发呆。

“醒”了以后反而更蠢。

付锦衾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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