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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几个,从这边上,另外几个跟我从这边走。”
街角有人趁着热闹灌如人群,飞入檐上。
乐安城的杀手是层出不穷的,老顾手里头的人不少,死了一批还有另一批进城,这些人得到的消息不多,只知道杀了姜梨就有钱得。他们翻上离他们最近的房檐,轻踏碎瓦,伏身埋伏。
付锦衾动了动眼风,视线落在靠近窗外的桌上,没伸展出去。
“是觉得孙家姑娘不错吗?其实这位呀,跟您真是合适,家里是做绸缎生意的,刺绣那叫一个好...”
墙头那几个还在听声,杀手拉起蒙在脸上的黑布,比了一个手势。
三把飞刀同时向墙头飞去!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几个人同时偏了下脑袋,三把飞刀全扎在了墙壁上。
“少主,有埋伏。”
“别说话!”刚才张媒婆说孙家姑娘的掌纹是什么来着?
“再上!”
杀手再下命令,直接下了一把回旋钩,那钩三尺见长,钩身布满锯齿,直接对着姜梨而去。
姜梨脸上烦躁渐起,上房的时候就听见了,脚步声那么大还搞暗杀,改做瓦工算了!
长钩扎进墙头,裂下碎石无数,墙上忽然空了,取而代之的是近在咫尺的一双狼目,缓慢歪头,“既然是白天来的,穿什么夜行衣,怕我看不见你?”
那声气儿极淡,音色极沉,带头刺杀的飞刀雷庆猛地一惊。早知嚣奇门主以快为攻,没有想到是这种惊人的速度,她用长剑,旁人都是佩剑在左,右手拔剑,她是佩剑在右,同手抓剑,反刃于臂肘。
便于割喉断头。
雷庆不敢沾她的剑峰,连续做了几个急退,翻身跳下房檐,姜梨带人追击,两方人马在街上动起了手。
但这手动得实在有些不专心,边打还边抽空看付记。这个位置比墙头好,能看清画上大体的轮廓。姜梨干脆借着这种优势看画,脖子抻出去老长,像只睡落枕的鹅。
“您看孙姑娘嘴角这颗,这可是颗福痣啊。”
与此同时,比姜梨更为认真的是张媒婆,酆记最近总有“官司”,打架也是常事,她看过一次便不觉新鲜了,专心忙活自己的生意。
反倒是林执从椅子上站起来了,他是带着衙役来的,原本觉得说亲是私事,不便带衙门里的人,但付瑶觉得城里不安全,硬是安排了四名捕快随行。
付锦衾眉心微蹙,这架林执要是掺和反而不好打了。
“姐夫。”
可惜没喊住,别看这位当官的没武功,冲得比谁都快。
“你出来做什么?”姜梨看他出来也是一愣,江湖人动手最忌讳的就是心有挂碍,一面弹开雷庆的攻势,一面带着林执撤到身后。
他进来她还得顾着他。
“什么叫我进来做什么,我是乐安城父母官,街上闹成这样还能不管不顾不成。这些又是哪儿的人呐,你为什么总打架!”
“江洋大盗。”姜梨用付锦衾的话应付。
“快抓江洋大盗!”林执信的快反应的也快,柳捕头带头抓人。
边上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住的近,早习惯了这种打打杀杀,连陈婆婆和旺儿都出来了。
姜梨担心这些人伤了百姓,眼中狠厉渐起,雷庆经不住她的快攻,再见她欺身而上,剑身再次反肘,只需一击便要见血。
姜梨逼至近前时却迎上一道认真观察战况的孩子的目光。
这孩子是张老二家的小儿子,张老二出来看热闹,不知道怎么把他也带出来了,姜梨这一剑若是下去,就要滚下一颗脑袋。
姜梨咬牙,终是在关键时刻以剑柄撞进对方喉咙处。
这一击简直比死还难受,雷庆掐着喉咙,咳都咳不出来。
“旺儿!”姜梨喝了一声,旺儿立即会意,捂着孩子的眼睛背过身去,“这个我们不能看。”
雷庆避无可避,再出飞刀,姜梨弯身躲过,同时一脚侧踢,正中雷庆太阳穴。雷庆被踢得晕了一瞬,再想去防姜梨,剑身已至颈前。
一道血痕出现在脖子上,像一笔平直的朱砂,雷庆错愕低头,随即膝盖软倒,尽了气力。
这还是姜梨第一次杀人这么客气,竟然收获了一片赞扬之声。
“疯子这功夫真不错。”
“那是,我们姑娘身手特别俊,自小就有的底子。”
有人夸就有人附和,姜梨神色怪异地看向一脸与有荣焉的陈婆婆,这是什么骄傲的事吗?
雷庆死后,剩下那些杀手也被平灵等人陆续解决了,按说这场架也算圆满,除了参与打架的四名捕快受了些轻伤,其余都没殃及。
但是姜梨依旧很愁,刚才有名杀手慌不择路地冲到付记去了,她砍杀之时不慎划破了张媒婆手里的画,现在那画像上的“姑娘”正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
杀手死了,张媒婆被吓跑了,独剩下她一个人站在付记里。
敞开的门里吹进一股过堂风,静得仿佛整个人世都没了声响。姜梨背对着大门,对着碎画。左手边是折玉听风,右手边是作壁上观的付锦衾。
她咽了一口水,眉头紧锁,梗着脖子沉吟,“那个。”
哪个?
付锦衾在心里冷笑,他在她这儿连名字都没有了?
刚才脖子是歪的,到他这儿反倒打直了,死活不敢转头。
“对不住啊,真不是故意的,打起来的时候张媒婆还在那儿举着这画,那人跑到画后,我怕他伤人。”
“你说刚才那情形,我自己反思,其实翻身跃过这画,一个游龙入海绕身出剑好像也行。但是这么一来,血就得喷到画上,一样不好看。破了还是比沾血强,你说张媒婆也是,怎么就那么惦记这桩买卖呢,把画收起来不就没这事儿了么。”
姜梨费劲巴力地解释,本来就闹着别扭,还当着他的面划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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