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橚听到这话脸上满是欢喜之色,只是嘴上故作谦虚的道。
“这话就过了……”
“我等身为人子,孝敬父皇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岂能贪图父皇的赏赐?”
众人听到这话,对朱橚又是一阵称赞,朱橚也是一阵谦虚,点评了一下其他王弟们的寿礼,夸他们一样有孝心之类。
然而,就在众人互相吹捧之时,突然看到奉天殿的门口出现一个叫花子。
站在门口负责迎宾的礼官也看到了,就在他想上前呵斥其滚出去之时,突然看清了此人的脸。
“秦王殿下,您怎么穿成这样了?”
秦王朱樉听到礼官的话,随手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粗瓷大碗。
“这是本王的寿礼!”
礼官拿着朱樉递过来的大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唱礼了,总不能说秦王进献“豁口粗瓷大碗”一只吧?
其他藩王见状也赶忙凑了上来,见到秦王头发蓬松,衣服上还故意打着一个个的补丁,无不发出一阵阵惊呼声。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家里遭了贼?”
“贼?”
朱樉听到这话,不由冷笑道。
“本王宁愿家里遭了贼,那样就算丢了钱,本王也知道被谁偷了去。”
“现在本王钱没了,都不知道找谁说理,呜呜呜……”
秦王朱樉越说越委屈,说了没两句就坐在奉天殿的门槛上呜呜大哭起来。
其他藩王见状赶忙扶着他进去落座,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何事。可不管他们如何问,秦王都支支吾吾地不说话,再逼问下去就是呜呜大哭。
皇宫外,一间不起眼的酒楼里,两个道士相对而坐。
“张兄手段真高,只用了月余时间,就从秦王那暴戾之人手里榨取十几万两银钱,比之我龙虎山的手段高出太多了!”
张邋遢听到张宇初的吹捧,脸上没有丝毫喜意,反而有些尴尬。
“这跟贫道无关,谁知道秦王那么好骗啊!”
“我说地底下有金子他就信,我说要祭祀山神才能现出金矿他也信,我说要在山下盖道观他还信……”
“最后我连编都懒得编了,直接告诉他要把金银都埋在坑里,唯有这样才能引动地底的庚金之气,现出金矿真身,他竟然也信……”
“摊上这么个好骗的主,我能有啥办法?”
“只恨自己才疏学浅,实在是编不出新花样了,要不然能哄骗他把王府卖了……”
跟奉天殿内的热闹相比,文华殿内则显得过于冷清了。
老朱坐在文华殿太子朱标曾经坐过的位置,看着大殿中的一切陈设依旧,心里的思念之情再也抑制不住,化作潸然泪水滚滚而下。
因为按照大明的制度,凡是宫中宴饮,皇帝在奉天殿宴请群臣,皇太子在文华殿接受朝臣恭贺的。
然而,宫殿依旧,大儿却已长眠于钟山。
老朱感怀一会儿,颓然地扶着椅子站起,强打起精神走出文华殿,向着奉天殿的方向走去。
虽然他喜欢这种热闹,但身为皇帝,他总得给臣下一个表现的机会。
这是皇帝的职责,却不是老朱的本心。
老朱刚走了没几步,突然听到南边的大本堂方向,传来一阵悠扬的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