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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那些生长在心底深处的窃喜顿时化作疯长的带刺藤蔓寸寸绞进了他的心脏,他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离开的时候都没有知觉。
这些细密的疼痛也让他如梦初醒。
这个白羡鱼不是那个一直缠着他,只希望他多看她一眼的白羡鱼。
她们完全是两个人。
出了梅香院,谢行蕴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看到案上那些画,他敛下眼皮,“拿去烧了。”
他这些天做的都是些什么事。
当街掷花,主动求亲,到最后,她还是去了另外一个男人那里。
萧正眼睛睁大了些,滴溜溜地转了下,“好的,公子。”
他把那些丹青都揭起,卷好抱了出去。
走到柴房的时候,萧正拐了个弯,偷偷抱回自己房里去了。
开玩笑,看小侯爷这样子就不像是能放下白五小姐的样子。
到时候后悔烧掉了怎么办。
他收好之后前去竹苑,进去之后就发现谢行蕴的房门开着,人却不见了。
……
再说梅香院。
白玉儿神志不清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俊美无俦的少年,锦衣黑靴,龙章凤姿,剑眉紧锁,眼神如有万钧,薄唇紧抿成一道直线。
她一时间连脸上的疼痛都忘记了,只呆呆地望着他。
他喊了“住手”。
可和她对视的那一刻,少年瞳孔微缩。
甚至连李长宁一连喊了几句表哥他都没有应。
李长宁更是把这一切加罪到了白玉儿身上,等到谢行蕴走了之后,直接喊了几个家仆就冷笑道:“小贱人,在我表哥面前就装的一副可怜样,刚才不是很狂妄吗?来人啊,给我再摁着打五十大板!”
白玉儿脸色惨白,“殿下,五十大板会出人命的啊!”
李长宁笑得讥诮,“便是出了人命,又如何?”
“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殿下饶了我吧,啊?”
“殿下,殿下我再也不敢了!”
离的近的贵女听着这话都抖了抖。
庞家姑娘还是第一次遇到七公主发飙,心里胆寒的很,彻底绝了对谢小侯爷的心思。
好歹是长公主殿下请来的,听她刚才哭诉的,虽说父亲无官职,可到底还是白家嫡女的堂姐呢,这说打死就打死,可真是吓得人魂都没了。
当真是视人命如草芥。
同时也在心里默默同情了一下谢小侯爷的娘子,但凡他娶的人不是七公主,那位发妻恐怕从此都要为七公主的报复心惊胆颤了。
梅香院内再没有了欢声笑语,一顿顿沉重的板子声更像是敲打在了一众贵女的心间,怕不是在杀鸡儆猴。
忽的。
“长宁,你在干什么?”
静安长公主的声音响起。
“姑妈,你看看你邀请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李长宁嘟起嘴跑到她身边,“她见到我不行礼就算了,还你啊我的称呼,简直就是藐视皇家威严。”
静安长公主瞧她一眼,“那你就在我的宴席上打人?”
李长宁不说话了。
那女子已经昏迷过去了,静安长公主皱眉,要是真闹出了人命,传出去也太不好听了。
“把这个姑娘送去客房,请大夫来看看。”
……
一街之隔的定远侯府。
大同小异的布置,却是空荡荡的,府门口却只停了一辆马车。比起镇北侯府简直就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