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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徊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中央。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
李世听着这歌声,不由一怔,这唱歌的声音好熟,竟似是清风的妹妹霁月的声音,他走近两步,仔细再听,屋中女子似乎在飞针引线,缝制着什么东西,却一直在翻来覆去地反复吟唱这首诗歌。
是霁月,李世这一次听得很清楚,霁月不是到定州去了么,怎么又回到了祟县,难怪这小木屋里有人,李世恍然大悟。但又十分奇怪,霁月怎么老唱这首歌,这首歌虽然曲调优美,但却是描写一个失意的痴情人,对远方意中人的憧憬,向往追求和失望、惆怅的心情和可望而不可及的心理感受,是一首十分幽怨的诗歌,霁月喜欢上什么人了?那男子是谁,居然让霁月觉得可望而不可及?
唐虎也凑了上来,听了一遍,唐虎忽然道:“大帅,好像是霁月姑娘的声音呢!”唐虎的嗓门一向高,李世刚想阻止,屋里已传来一声低低的惊呼,歌声旋即停止,李世怒盯了唐虎一眼,唐虎一伸舌头,一头缩了回去。
窗户猛地被推开,霁月出现在窗口,“是谁?”她刚刚开口,便赫然发觉站在她窗口的竟然是李世,不由张口结舌,脸上的意外神色无法掩饰地流露出来。
“大帅!”
李世有些尴尬,这深更半夜的,自己摸到一个小姑娘家的窗口听对方唱歌,这要传出去,真还不是一件什么好听的事,看到霁月盯着自己的那双大大的眼睛中充满惊讶和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只好点点头,“霁月,你不是去了定州吗?怎么会在这里?”
霁月脸上神色一黯,欲言又止,一阵风吹来,房中穿着单薄的她顿时打了一个哆嗦,看到仍站在外面的李世,忽地想起什么,匆匆跑到门边,打开木门,“大帅,外面冷,进来说话吧!”
李世略微躇踌了一下,终于还是跨进了门去,霁月是清风的妹妹,自己便如同她的姐夫一般,她看起来很不开心,自己关心她,便也是对清风的一种关心。只是不知霁月有什么心事,自己能不能开解她一翻。
唐虎却没有进门,等李世进门后,他便轻轻地掩上房门,“虎大哥,外面太冷,你也进来吧!”霁月轻轻叫道。
唐虎咧嘴一笑,道:“霁月姑娘,。放心吧,我身体壮,穿得又厚实,不怕冷。”拉紧房门,靠在门楣上,开始无聊地数雪粒。
李世打量着小木屋,和先前一样,仍是十分简洁,房内地龙烧得正热,屋内暖洋洋的十分舒服,脱下大耄,随手放到桌上,看着桌上放着的一个针线筐,不由意外地道:“霁月,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些了?”李世可知道霁月出身大家,从小念书识字,吟诗作词,弹琴吹萧,便是学女红,也只是绣绣花儿草儿虫儿鱼儿罢了,何曾做过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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