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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糖炒栗子杠上了,但好像根本没吃过吧?
“又是先生教的?”乔薇问。
望舒嘿嘿一笑。
景云解释道:“夫子讲《诗经》,‘栗在东门之外,不在园圃之间,则行道树也’,妹妹问栗是什么,能不能吃?夫子说糖炒栗子是极好吃的。”
“你这丫头!”乔薇好气又好笑地点了点她脑门儿,人家都在领会诗句的意境,她倒好,尽琢磨着怎么吃了。
“可是,我想吃嘛。”望舒撒娇地说。
乔薇就道:“现在这边还没有卖的,南方才有,等天气冷些,娘给再你买。”
望舒笑嘻嘻地道:“娘亲真好!”
乔薇呵呵:“不给你买东西了还好不好?”
望舒不假思索地道:“好好好!娘亲是最好的!”
小马屁精,这一点,倒是既不像冥修也不像她,也不知是遗传了谁。
乔薇与罗大娘买了一斤新鲜的五花肉、一斤牛肉、六条鲫鱼,每条不到两斤,正是肉质最嫩的时候。
值得一提的是,古代的斤两与现代的定义不大一样,现代一斤十两,每两五十克,可在古代,一斤是十六两,不然怎么说半斤八两呢,古代的半斤还真就是八两。
只不过,古代的每一两很少能达到五十克,具体数字因朝代而异,譬如西汉的一两就只有十六克,一斤是两百五十八克;而唐朝一两是三十七克,一斤是不到六百克的样子……大梁朝的计量单位与唐朝类似,一斤多的鱼换算成现代的单位其实也就一斤。
鸡鸭与小菜家里都有,就不买了。
出了集贸市场,望舒突然指着一个小摊蹦了起来:“娘亲娘亲!你看!”
乔薇循声看去,那是一个卖糖画的小摊,他的糖画都是用糖稀做的,有小胖娃娃、小狗、小猫、小鸟儿……晶莹剔透、栩栩如生。
乔薇记得自己小时候吃过这种糖画,比脸盘子还大,却只卖两毛钱一个,味道嘛,其实很一般,但架不住画的那些小动物栩栩如生,吃起来便觉得格外新奇。
“想吃那个啊?”乔薇笑着问。
望舒吸了吸口水,景云也有些抵制不住糖画的诱惑,小声地吞着口水。
乔薇带着二人来到了摊边,那儿已站了不少人,师傅手艺很好,客人要什么他都能画,很快轮到了景云与望舒。
景云十分干脆地要了一只猴子。
“好嘞!”师傅舀了一勺糖稀开始在石板上作画了,一边画一边问望舒,“小姑娘要啥呀?”
“我也想要猴子!不对不对,我想要老虎!呃……我要蝴蝶……我要小白……哎呀!我、我、我要……”到底要什么呀?
望舒要了半天也没要出个东西来。
乔薇笑道:“也做一只猴子吧。”
和哥哥的不一样,待会儿又要馋哥哥的、嫌弃自己的。
师傅做了两个糖稀版的小珠儿,小包子一人一个,迫不及待地舔了一口。
真甜!
古代糖贵,糖画便不便宜,一个十五文,算是非常奢侈的小吃了。
乔薇给钟哥儿与小白珠儿也分别带了一个。
一行人坐栓子爹的牛车回了村。
小白与珠儿像是知道乔薇会带好吃的给它们似的,排排坐,坐在别墅门口,巴巴儿地望着山下的方向,很像两块望薇石。
乔薇把糖蛇宝宝给了小白,糖桃子给了珠儿。
二兽抱着自己的小糖画,吭哧吭哧地啃了起来。
乔薇将最后一个糖老虎给了钟哥儿,钟哥儿属虎。
八个月大的俊哥儿伸出胳膊,也想要。
乔薇捏了捏他肥嘟嘟的小脸蛋:“你还小,不能吃这个哦。”
俊哥儿小嘴儿一撇,哇的一声哭了!
不是馋的,是疼的。
姑姑捏人太疼啦!
翠云抱着俊哥儿回屋喂奶,几个小的留在院子玩耍,乔薇与罗大娘去了厨房做饭。
中秋在大梁朝是仅次于除夕与元宵的节日,除了罗大叔因公务繁忙确实无法告假,连罗永年都从铁铺回来了。
半年不见,罗永年又长个子了,从前只比乔薇高出一根手指,现在都冒了大半个脑袋,身材也魁梧了许多,肌肤晒成了淡淡的小麦色,别有一股精壮少年意气风发的味道。
罗大娘看着他,第一眼几乎没能认出来。
“娘!”他笑道。
声也变了,真的是个大人了!
罗大娘激动得热泪盈眶,用围裙擦了擦泪:“你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回了?好歹让人捎个口信,我好叫你哥去接你啊!”
罗永年笑道:“我又不是不识路!”
“大娘,这您小儿子呀?”正在切菜的七娘问。
罗大娘破涕为笑,拉着罗永年的手道:“就我常和你说的,我家那小泼皮!”
嘴上说着泼皮,面上却笑得几乎看不见眼睛。
七娘笑着打了招呼:“是永年吧。”
罗永年不认识七娘,他走的时候山上还只是一座漏风漏雨的破房子,现在不仅盖了漂亮的新房子,还进了他不认识的客人。
罗大娘就道:“这是你顾姐姐,现在在作坊做管事,厉害着呢。”
是的了,他姐开了个作坊,请了半个村子的人去做事,他刚在村口都听人说了。
他姐真厉害!
罗永年嘴甜地唤了声:“顾姐姐。”
七娘笑笑:“叫我七娘就好。”
罗永年又与罗大娘说了几句话,眸光一转:“我姐呢?”
罗大娘摇手一指道:“在后院儿洗菜。”
“我去瞅瞅。”
罗大娘拍拍他的手:“去吧。”
罗永年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了。
“姐弟俩感情真好。”七娘笑着道。
罗大娘拿起一块蘑菇:“那可不?他最含糊小薇了。”
罗永年去了后院,远远地站在廊下,便见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他心口砰砰砰砰地跳动了起来,耳根子一瞬间变得通红。
乔薇正在杀鱼,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忙转过头去,就见到了面红耳赤的罗永年,当然因为皮肤晒成了小麦色,所以脸红得并不明显,乔薇眼睛微微一亮:“永年?你回来了!”
“是、是啊,我回来了!”罗永年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刮子,不就才几个月不见吗?怎么说个话都结巴了?丢死人了!
乔薇倒是不介意,看了看手里的刀与杀了一半的鱼,笑着道:“你先去屋里坐会儿。”
罗永年紧张道:“我、我、我……我反正没什么事,在马车上坐了一上午,屁股都坐疼了。”
乔薇一笑:“那行,你站会儿,我先把鱼杀了啊。”
罗永年看着她一双嫩白如牛乳的手在鱼肉中割来割去,不忍地说道:“我来吧。”
“不用,很快就好了。”乔薇一刀下去,将内脏剖了出来。
罗永年看看她满是血污的手,又看了看她秀发下,微微露出的一截雪白的脖颈,喉头就是一动:“我给你带了点东西。”
“什么?”乔薇去了鱼鳞,将鱼洗净放进篓子,又从水盆里抓起另一条活鱼。
罗永年提了提手里的包裹:“一点吃的。”
乔薇就道:“你干嘛这么破费?你那点月钱,够自己花不?”
罗永年忙道:“够够够,当然够,我现在是师傅了,比师兄们的月钱还高。”
乔薇看了他一眼,由衷地说道:“我家永年就是能干!”
罗永年被夸得有点儿飘飘然,把东西放进堂屋,又走回院子,从怀里取出一朵银珠花,这是他攒了几个月的月钱,换成银子,然后用熔炉熔掉了自己做的,他提纯过,纯度比外头的银首饰纯度更好。
他做的是一朵蔷薇,银色花瓣,层层叠叠,花纹的纹理清晰可见,正中央以一颗珍珠为蕊。
这颗珍珠是他给一个大户人家修理铁门时,被门给砸到,人家赏给他的。
他知道他姐现在不缺钱了,但她头上也没戴什么首饰,自己这礼,送的正是时候吧?
“姐。”
“嗯?”乔薇杀完了鱼,用皂胰子洗了手,站起身来看向他,“什么事?”
罗永年捏着掌心的银珠花:“我……”
乔薇看着他,不禁笑了:“你怎么了?吞吞吐吐的?做坏事了?”
罗永年涨红了脸:“没有没有!我乖着呢。”
“那有什么不能说的?”乔薇道。
是啊,有什么不能说的?不就是我给你做了朵珠花,希望你天天戴着它吗?
罗永年做了个深呼吸,正要把珠花拿出来,忽然,身后响起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好听得连他这个男人都感觉骨头酥掉了。
“小薇。”
乔薇乍一听这音,挺熟悉,可那声小薇什么鬼?
罗永年扭过头去,就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缓缓从堂屋走来,男子身材高大,身型健硕,宽袖被微风拂起,衣袂翩飞,气质出尘,面具遮了他大半张脸,可只看那深邃的眼睛、完美没有丝毫瑕疵的下巴,就不难猜测面具下是一张惊为天人的脸。
男子走到他姐的身边,轻轻地唤了一声小薇,又贴上她姐的耳朵,不知说了什么,他姐抿唇一笑,脸颊蔓上一层绯红。
这样的神态,是罗永年不曾在乔薇脸上看到过的。
罗永年的心里一阵失落。
“这是永年,在四合院住过,但你俩没见着。”乔薇给姬冥修介绍,随后又对罗永年道:“永年,这是冥公子,之前我们住的四合院,就是他的。”
过年就住过一次了,原来那次是他家,他们认识得那么早。
罗永年的心脏受到了一万点暴击,手里那朵珠花怎么也送不出去了。
乔薇问道:“永年,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来着?”
罗永年挠头,灿灿一笑:“没什么啦,我就想问你景云和望舒去哪儿?我进屋这么久还没看见他们呢!”
乔薇微微一笑道:“他们在作坊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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