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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三人在四合院住下,绿珠给阿贵一行人也安排了房间,阿贵与七娘、钟哥儿住陈大刀住过的屋子,小魏留在画舫看守丁小英。
屋内,钟哥儿已经睡下了。
七娘给钟哥儿放下蚊帐:“阿贵,我觉得你不该让夫人为难。”
阿贵抬眸:“我让她为难?”
七娘将蚊帐扎好:“难道不是吗?这次的事真的太大了,如果有人这么害我孩子,阿贵你相信我,我一定会一刀捅了他!可你……居然还让夫人宽恕小英。”
阿贵没料到素来温顺的七娘会讲出如此、如此简单粗暴的话来,他一时间,都不知该反驳什么好了。
七娘打了水来,给阿贵擦脸,语重心长道:“夫人比你想象的厉害许多,看看这间屋子就知道了,便是咱们家在鼎盛时期,也没在京城买过这么好的宅子,你不要与夫人对着干。”
阿贵语气低沉道:“小英不是你侄女,你讨厌她,你当然这么说。”
“阿贵!”七娘受伤地看着他,“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是,小英是对我不好,但我从来没有讨厌过她。”顿了顿,“在今天之前。”
阿贵:“你看。”
七娘解释道:“但仅仅是因为她做了不该做的事,她不该把一个无辜的孩子丢下水,阿贵,是个人都不会这么做。”
阿贵推开七娘伸过来给他擦脸的手:“现在你又骂她不是人了。”
七娘张了张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贵沉默,半晌才失望地说道:“七娘,你变了,和夫人在一起后,你变得越来越不是我心目中的那个七娘,从前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我、顺着我,现在,你更相信夫人了,你被她那套女人可以与男人一较高下的说法打动了,七娘你要知道,这是大逆不道,夫为妻纲,父为子纲,自古便是如此,你不要被她带坏了。”
七娘原本想好生开导他,却被刺出了几分火气,将棉布往水盆里一扔:“我不觉得女人自立有什么不好!”
阿贵被凶了一句,微微愣了愣,放缓了语气:“七娘,我知道你很想过回从前的日子,我答应你,等我攒够了钱,就给你赎身,我买一座漂亮的宅子,请上几个下人,让你做主子奶奶。”
七娘摇头,她从前或许的确羡慕过那样的日子,但现在不了,她觉得现在就很好,不必看人脸色,不必依附男人,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每天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七娘……”阿贵开口。
七娘端起水盆,往门口走去:“好了,不说这些了,扯远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别把钟哥儿吵醒了。”
望着七娘有些气恼的背影,阿贵又气又无可奈何,七娘不仅敢与他呛声,还敢给他甩脸子了,都是那女人害的。
却说乔薇回绝完阿贵后,没有立刻回房,而是先去了一趟厨房看给景云熬的药。
杨师傅和颜悦色道:“放心吧,我盯着呢。”
乔薇微微一笑:“多谢了。”
多余的话杨师傅没再说了,不问是非、不议是非是做下人最起码的要求。
药熬好之后,乔薇端着药碗回了房,望舒盘腿坐在床上,两手托着腮帮子,定定地看着熟睡的哥哥。
乔薇会心一笑:“真守着呢。”
望舒认真地点点头:“我答应过娘亲守着哥哥,就一定会做到呀!”
乔薇挑眉,果真是亲爹的孩子。
“来,帮娘端着。”乔薇把温热的药碗递给望舒。
望舒轻轻地捧着,像捧着世间的至宝,一滴都不敢洒出来。
乔薇将儿子半抱进怀里,轻轻地摇醒:“景云,喝药了。”
景云的意识还是模糊的,却下意识地知道要张嘴,乔薇舀了一勺,细细地喂进他嘴里。
望舒端着药碗,自豪地说道:“娘亲,我是不是给你帮忙了?”
乔薇一笑:“是呀,望舒帮娘亲给哥哥喂药了。”
望舒很高兴。
一碗药,喂进一小半,后面怎么都喂不进去了,乔薇把药碗放下,去厨房找杨师傅凿了点冰块,用帕子包好搁在景云额头上。
“为什么要给哥哥弄这个?”望舒好奇地问。
乔薇解释道:“因为哥哥高热,冰块能退热。”
“哦。”
“夫人,有人求见。”绿珠在门口禀报道。
“这么晚了,谁?”乔薇问。
绿珠答道:“他说自己姓刘,下午一直在找寻景云,听说景云回来了,想问问景云的情况,您看,要奴婢回绝他吗?”
乔薇想了想:“不了,应该是参与了营救的人,我去谢谢他。望舒,你看着哥哥,冰块要是掉了,就给哥哥放上去。”
“知道啦娘亲!”望舒很喜欢照顾哥哥,一点瞌睡都没有。
乔薇出了院子,看到伫立在夜色中的刘太监:“是你?”
刘太监灿灿一笑:“其实,是我家王爷。”
胤王从胡同里走出来,俊脸被夜色笼了一层暗影,目光深邃而冷清,许是泡水太多的缘故,待他走得近了,乔薇发现他的脸较平时略苍白一些。
“胤王殿下。”乔薇淡笑着打了招呼。
胤王不苟言笑地说道:“本王听说景云找到了。”
“嗯。”乔薇点点头,“有点高热和擦伤,并无大碍,多谢王爷费心。”
“本王想见见他。”胤王说道。
乔薇摸了摸下巴:“你应该清楚十七是不会放你进去的,然后你也应该明白我是不可能把景云抱出来的。”
“乔薇!”胤王动怒。
刘太监赶紧给自家王爷使眼色,路上不都说好了么?别惹夫人生气,夫人是女人,王爷多多让着、宠着,别与她计较,怎么才三两句话的功夫就又发起火来了?当然,也确实是夫人的刀子嘴太戳心窝子了,这么毒舌的女人,他生平仅见。
乔薇一笑:“不论怎样,今天的事,多谢你了。”
胤王接收到了刘太监的小眼神,渐渐冷静下来:“景云是本王儿子,本王找他是应该的,不必你来谢。”
乔薇扶额:“第N加1次,他不是。”
胤王不懂什么恩袈衣,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乔薇话里的意思:“我知道你讨厌本王,你也可以尽情否认,但事实就是事实。”
乔薇笑道:“看在你费心寻了我儿子虽然其实并没有找到的份儿,我不跟你吵了,不过你也别指望我会从此对你产生任何好感,下次见面的时候……不,没有下次了。”
言罢,转身进了屋。
胤王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这个女人都太知道如何激怒他,以前是死缠烂打,他避之不及,如今他乐意接受她,她却开始对他敬而远之。
“啊。”乔薇突然折了回来,眉眼含笑。
胤王神色稍霁。
乔薇递给他一个篮子。
胤王接过,狐疑地问:“这是什么?”
乔薇莞尔一笑:“鸡蛋,今天所有下水营救的人都有一份,王爷您身份贵重,我给您多装了两个。多谢,以及,不用谢!”
胤王:好想把这女人捏死,捏死,捏死……
……
天蒙蒙亮,乔薇被一阵脸上的痒意“惊”醒,睁开眸子一瞧,却是儿子的小手轻轻地搭在自己脸上。
儿子还没醒,小脸红扑扑的,仍有些高热。
乔薇心疼地捏住他小手,定定地看着他。
望舒已经睡到床脚了,四仰八叉的,小白被她压在屁股下,一只脚丫子搭在乔薇的腿上。
乔薇习惯了早起,今日却没有动。
绿珠在门外候着,以往这个时辰夫人就该起了,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让人把洗漱的东西撤下了。
乔薇在房中静静地陪着孩子,浑然不知京城已经炸开了锅。
国公府的丫鬟将五岁孩童丢下水的事,闹得太大,整个京城都轰动了,一夜之间大街小巷,全都在议论男童落水一事,不出意外的,国公府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丧尽天良的丫鬟自不必说,黎氏也未能幸免,能教导出这样的儿媳,国公府的教养与规矩可见一斑。
唯一没被骂的是姬婉。
姬婉从来都是被骂的那一个,具体原因有些一言难尽,这次竟破天荒地被百姓给略过了。
任何时候,民众的力量都不容小觑,哪怕在贵族眼中他们只是一群蝼蚁,可真正拧成一股绳的时候,也是很让官府头疼的。
甚至有文人雅士将男童落水一事做了诗词,坊间一下子传开了。
这个时代,文人的地位是很高的,如同明星一样受人追捧,谁要是能写一手漂亮的字、作一首文采斐然的诗,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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