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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海上常有惊涛骇浪,水中多异兽,往来之际可都是命悬一线,每思及此,都悔不当初。”
“娘,咱们的船大,用的水手俱是知根知底的老手,航路也是成熟的路线,往来借风力,算不上有多危险,您老人家且放宽心。”
老大洪承祖打个哈哈,“是啊是啊,二弟都还胖了不是。”
老兄弟俩陪着老母亲缓步前行,偷眼打量岛上的情形,不时跟熟悉的庄客打招呼,越往前走,脸色越发凝重。
洪继业虽然时隔多年才回来这一趟,但商人特有的敏锐让他察觉出庄子里损失很大,与乃兄悄悄的交换了下眼色,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把天宝硬赶回去休息之后,众人在前厅内再次落座,长兄洪承祖略微沉吟了一下,看着老夫人,徐徐说道:“娘,此次鞑子兵大举来犯,周边的市镇乡村几乎都遭到没顶之灾。接到消息之后,我和二弟、三妹夫妇都是心急如焚,现在既然都安然无恙,那就赶快迁离此处吧,万一鞑子再次兴兵,怕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兄长所言极是。”洪继业随声附和:“江南购置的田地养活咱们阖庄上下这几千口绰绰有余,再加上家里生意帮补,可保丰衣足食。”
说到这,洪继业指着码头方向,“那两艘战船是妹夫特意安排过来护送咱们的,他说了,要是不够,还可再派几艘,务必要在旬日之内迁到扬州,再慢慢往江南别院转移。”
老夫人点点头,沉声反问:“说完了吗?”
两位老兄弟心知有异,不约而同回道:“娘亲的意思是?”
“洪家庄不搬了!”
老夫人缓缓道出个中缘由:“当年老爷子让你们投笔从商,为的是想在乱世中保全洪家血脉,可为娘这些年来一直在反复思量,总觉得不妥,故而让两个孙儿读书习武,如今再经过日前的变故,终是想通了——我们洪家先祖乃是在靖康之难时,从黄河边上一路逃难过来的,倘若再逃往江南,乃至海外,何处是尽头?倘使洪家后世儿孙居于番邦异域,不识《诗》、《书》,不谙乡音,与蛮夷何异?”
老夫人稍稍缓和了下语气,凝望着门外空地,悲叹道:“你们还不知道吧,秦先生为了保全庄子里的老弱妇孺,阻鞑子兵追杀,焚身以火,如若洪家不顾而逃,如何对得起他?”
面对两个儿子惊愕悲痛的神情,老夫人摇摇头:“吾意已决,尔等勿要再言。如今天宝受伤,庄子里的事情都交给天泽了,你们俩同他好好商议、谋划吧。”
“我倦了,回房歇息去了。”老夫人起身之时忽然想起了件事,“为娘应承给这位亨利先生找匹好马,便着落在你们二人身上,在月内给我办妥喽,听到没有?”
“娘亲放心,定然办到。”
送走了母亲,洪承祖和洪继业两位老兄弟坐到上位,听洪天泽、陀毕罗和亨利一五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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