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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袭淡色长裙,又如优雅的天鹅,贵气逼人。
见到裴十六后,裴妃告了声罪,起身来到了后面,避开众人。
打扮成一副小厮模样的邵慎立刻上前行礼,并递过了一封信。
裴妃和蔼地客套了几句,然后接过信,检查了一下密封,便收了起来,并不当场拆阅。
邵慎稍等了一会,见裴妃没话说,便告辞离开了。
离开之时,心中暗,王妃却是落落大方,美艳高贵,若能改嫁,当自己叔母,不比庾文君强?那还是个孩子呢。
裴妃在河畔立了许久。
三年前的这会,皇太弟司马颖纵马驱驰,几乎要撞到她身上。
当是时也,心都快要从胸中跳出来了。关键时刻,邵勋挡在她身前,面对不可一世的司马颖,横剑而出,仿佛下一刻就要斩杀权倾天下的皇太弟。
女人是感性的,有时候甚至是不理智的。对一个独守空闺多年的怨妇而言,更是如此。
在此之前,没人肯为她做到这份上。
裴妃轻轻叹了口气。
七里河默默流淌着,仿佛寄托了女人的无限怨念。
收拾心情后,她回到了胡床上,耳边再度传来叽叽喳喳。
“可惜岚姬不在此,风和日丽的,若能抚琴一曲,唉。”
“岚姬遭逢不幸,听闻被邵勋掳去梁县了。”
离了繁华的洛阳,去到穷乡僻壤,终日面对粗鲁而不解风情的军头,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听到岚姬香消玉殒的消息了。
裴妃的心情愈发不好了。
梁兰璧嘴角含笑,默默听着。
她四年前与邵勋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和庾家小妹在一起。
邵材官的模样确实谈不上俊俏,脸上日晒雨淋,一副古铜色的样貌,完全不像士人那般白净。
不过说话还有几分门道,倒不是全然粗鄙无文之辈。尤其是对天下大势的看法,基本都说中了,比很多士人的眼光还毒辣。
本人又骁勇善战,在禁军中名气极大,若能拉拢过来,为夫君效力,倒是对抗司马越的一把好刀——他的出身,也就只能当刀子了。
正想说些什么时,突然有婢女走了过来,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梁兰璧脸色骤变,慌忙起身。
众人都讶异地看向她。
梁兰璧也不解释,告罪之后,匆匆离开了。
裴妃看了她一眼,眉头皱了起来,心中已有所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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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羊献容无力地软倒在地,眼中满是恐惧。
她想起身,但浑身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怎么都止不住。
宫人连忙将她搀扶而起。
天子司马衷吐了一口鲜血,无力地伏在御案上。
案上散落着一份奏疏,两三个胡饼。
奏疏上写的是陈敏授首,江东叛乱被平定的好消息。
胡饼则已被鲜血染红,异常刺眼。
所有人都慌神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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