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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页
问道,“青青你打算何时离开房州?”

“回太妃,我想后天北上。”

“念久你可有将他带走的想法?”

常青青望了一眼秦太妃平静的脸色,垂首应道,“青青不敢作主,请太妃定夺。”

常青青打算将唐念久带来房州与秦太妃相见,那时心思曾是几番挣扎,她无权让秦太妃母子分隔两地,亦不希望唐念久如梁王一般闷闷不乐待在房州。

她心知唐念久事后必定会跟自己回南台峰,因此南下之时也未对唐念久作问事后去留的意向,此下秦太妃若是不愿唐念久离开,常青青会极力相劝他留下。

秦太妃微微颔首,“昨夜我询问了念久,此番可是愿意留在王府,他泪光闪烁,沉言不答。他虽年幼离我而去,但我从他的神色间看出对我的依恋,这应是母子情深的天性吧!他不愿应答,却也是想着随你而去。”

顿了一下,又道,“那时我心中是悲喜交织,伤心难过的是,念久终是会选择离我而去,欣喜的是,他如同梁王一般,小小年纪,已是明白自己的肩负所在,兄弟二人都不愧是先帝的好子嗣。”

常青青心头一震之中,又听秦太妃言道,“赵贼篡位之时,我便作猜先帝英年早逝,应非是疾病缘故,此中定是与赵贼有莫大的干系,那时便让唐慬带念久逃出宫外,以图日后能为先帝报仇。

当寻不到念久的踪迹,我心中大是担忧,却也盼望着他能有奇遇,将来习得一番好武艺,将赵贼杀了与先帝报仇雪恨,尽人子应做的事情。”

常青青望了一眼神色自若的秦太妃,心头愈发震撼,自是未料到她当时已是存着如此心思。

“太后不让梁王习武报仇,我心中实是支持,易身相处,我亦会如此决定。梁王是君,曹王、纪王、蕲王是臣,君王有难,为臣者当挺身在前,梁王是嫡长,是先帝的象征,肩负着将先帝心念、血脉传承的重任,是容不得有丝毫闪失,但曹王他们不同…”

秦太妃言语一顿,幽叹一声,从罗汉榻站身而起,转入屏风隔断后面。片刻后,手中提着刺绣精致的布囊,来到常青青案前,在常青青起身之时,将布囊递与,言道,“离宫之时,我遣人将一些饰物变卖,换成了金叶子,你且带上。”

常青青闻言一惊,她不敢亦不肯接受,忙用手推却,“太妃万不可如此…”

秦太妃神情坚定,“我知你早年将所有积蓄交与方帮主济民,此下身遭应是所余不多,即使制药有得,一众人马也须费用,或会一时支绌,而此钱物,实是我托你照顾念久为用,你万不能推却,冷了我母子情缘。”

话已至此,常青青自无法推却,暗自一叹,将布囊接过,只得言道,“多谢太妃赏赐…”

秦太妃微微一笑,转身回到罗汉榻坐下,端起茶汤抿了一口,望向常青青,言道,“我知你行事谨慎,念久托你照顾,也无有任何担心,但有一事,还望你能做到。”

常青青忙道,“请太妃示下,青青当尽力而为。”

“每年可否带念久回来,与我会上一面?”

常青青点头道,“太妃的吩咐,青青会谨记于心。”

“还有一事…”秦太妃顿了一下,沉吟片刻,缓缓言道,“你离去之后,梁王常常一人在园中凉亭独坐,一坐就是夜深,有几次伏桌痛哭,我等知他心境所困,亦有觉心愧,皆不敢作言与劝,只望他心情能有所渲泄…

未料上月方帮主来访,提及你曾去开封探望孙太妃母子,那夜,竟是坐到天晓,任谁劝慰皆是不理,若非他年幼体力不支而睡下,想是要支撑几日几夜。”

常青青心头一酸,忖道:分开年余我未传消息与他,而去探望了孙太妃母子,定是让他有了被我冷落的心思,才如此伤心难过。

“梁王心中唯是与你亲近,你离开之前,可否想上方法劝慰他,或是传他些许练气功法,不传招式,也是不违太后心思,至少而言,使梁王他心存希望…”

常青青心念急转:虽说此下确认了梁王具有真龙血脉,但是否因此寻到‘天泽龙穴’所在也未可知,何况还要寻找五月初五午时所生女子,若要成事,却不知要多长时日?虽然与梁王透露所谋予他希望,但他心境受损,已是敏感脆弱,若时日一长,未见我成事消息,恐反生失望,届时将大大不妙…

秦太妃见她沉吟未答,叹了一声,又道,“本也可让贺先生传他,但只恐学了练气功法,又缠着学招数,而武学之道,毕竟难悟,你身在远处,他若有不通,无从可问,拖以时日,待他长大心智成熟,届时当会明白太后苦心…”

常青青点了点头,“太妃心思,青青明白,离开之前,我会传他练气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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