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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将几具尸首装车运回城去,事不关己,张家兄弟哪会去打听他们的来历,那些捕快一为离去,他也就赶车回来…”

萧燕燕心头松了一口气,自己辽人的身份终是未为泄露,她自不知,钱承祖心恐官府中人抢功,行事前特意吩咐同门师兄弟不准走露消息,而那些受伤的奔雷剑弟子在孙寅、林魁被抓、未知钱承祖下落的情况下,自不会在现场与捕快言岀真相。

此时沉言静听的谢知兰望向萧燕燕言道,“燕燕,看来你师叔公定是脱险无疑,你就莫为担心,先回屋去好好休息,姐姐要与爹爹商议事情…”

萧燕燕心下惊疑,自知不能拒绝,便点了点头向木屋行进,待将木门掩上,却为立在门后倾听,她之所以如此,是感觉谢知兰所言与谢安商议之事或与自己有关,数息之后,只听谢知兰言道,“燕燕虽说与女儿只相处几个时辰,但女儿从她举止言行来看,她定是出自一个家教极好的门户,而她的师叔公未对仇家赶尽杀绝,应非是恶人…女儿先前的建议爹爹可会采纳?”

萧燕燕心中一时惊喜,想起先前谢知兰问了自己来处后,曾言“不知房州路程多远,若是可行…”的话语,心猜她与谢安的建议定是想送自己去房州,良久之中,却未听得谢安作答,心头便为不安起来。

又过了片刻,听得谢知兰言道,何九这个恶贼想是不会放过寻找我父女二人,他是官府中人,孟州又离此不远,但恐有一日会被他遇上…若使送燕燕回房州,爹爹亦是授徒营生之人,便可在她父亲武馆谋个生计,若使爹爹觉得有挟恩图报之嫌,我父女二人亦可在房州之处寻个山坳打猎谋生…”

“何九恶贼?官府中人?”萧燕燕惊疑之下念头急转:原来此人跟恩公有仇,日后我定当打听此贼落身之处,使人将他拿下与恩公发落…

此时但听谢安长叹一声,“你兄长受难而去,你娘亲因此病亡,为父、为父…唉…”

“女儿不孝,惹爹爹伤心了…”谢知兰沉言片刻哽咽道,“女儿、女儿知道爹爹心思,若使去了房州,他日定当想方设法将娘亲与兄长迁安房州…”

萧燕燕虽为年幼,但她出身官贵,从小受教礼制俗习,闻言自是听出谢知兰的娘亲与兄长过世后安葬在近处,而谢安想是担心拜祭不易,是故不想远离。

“唉,罢了,知兰你来年便到及笄之年,为父不能将你困在这山坳之中,你且去告知燕燕…待为父将家中兽物皮毛变卖,凑上钱两,买上车马就送她去房州…”

“女儿谢谢爹爹…”

萧燕燕听到此处,喜极而泣,顿为拉开木门,奔至院中,热泪盈眶中伸手将挂在脖颈的玉佩取下,“这是我娘亲三年前送与燕燕的生辰之礼,恩公可以拿去换上盘缠为用…”

谢知兰与谢安相视一眼后,掏岀手帕行到萧燕燕跟前,举着手帕擦拭她的泪水,言道,“这是你娘亲与你的赠礼,万不可轻言出手,而那些皮毛终是要变卖,我与爹爹亦存有些许银两,当可应付路上支岀,你就安心静养几天,莫为担心盘缠之数…”

“不,不…”萧燕燕心中感激难当,泪水愈发夺眶而出,在谢知兰劝慰之下,良久之后方是止了哭声,将玉佩复为挂上脖颈。

于是萧燕燕便安心在谢家木屋住了下来,待到正月廿七那天,谢安进城变卖皮毛等物,在廿八巳时乘着刚为购置的一辆驴车回来,在家中等待多时的谢知兰与萧燕燕自是欣喜不已,咯咯作笑中将早为整理好的行装装上车中。

与毛驴喂好草食的谢安待二人将行装放好,望了望天色言道,“这毛驴的脚力一个时辰约莫可行三十余里路程,加上路上需与它喂食山草用去时分,三个时辰应可行走七八十里,而前去七十余里处的路道边上有个山坳洞穴,去年我与张家兄弟曾在那里落脚过,我想今晚就在那洞穴过宿,也可省些盘缠,待吃了粥食填肚后,我们就上路出行…”

“好,就依爹爹安排…”

谢知兰应声后与萧燕燕相视欢笑,旋而入屋将煮好的米粥烧饼端至院中桌上,三人便为吃将起来。

“我去与诸邻居交待一番,知兰你且将碗筷收拾一下…”填饱肚子的谢安站起身形言道。

“嗯,女儿知道…”

待有一盏茶功后,谢安在几位邻里的跟随下回到院中,将驴车牵引岀院,吩咐谢知兰、萧燕燕上车后,与一众邻里作别驾车而行。

上了官道行了近三个时辰,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随着驴车的行驶揺晃,躺在棉禂垫层上昏昏欲睡的萧燕燕,只听厢前传来谢安唤声,“知兰…”

谢知兰掀开前厢窗布,“爹爹,是到了那山坳洞穴的吗?”

“嗯,过了前方弯道,再行里余路程就到了,肚子可是饿了?”坐在车舆前端横板上赶车的谢安笑道。

“还好,只是感到困乏…”

“哈哈哈…驴车摇摇晃晃当会使人有了睡意,下了驴车后,便是会清醒过来…”

“爹爹,明日可否教我如何赶车?”

“使不得,使不得,这毛驴此下还生份着,不好驾驭…待过三五日后,爹爹可以教你,不过这其间你需与它喂食山草,不若这毛驴可未必听你调遣…”

“咦…这毛驴这般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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