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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云霆沉着脸看着楚南璃，紧蹙着的眉峰让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越发气势逼人。
“你说什么？”
楚南璃冷眼看着他:“王爷莫不是失忆了？”
既不承认自己的孩子，又不承认自己被小乖救过。
那改天，是不是就会说出，他从来没有让原身以身相许过？
想到这，楚南璃心底便是一片寒意。
夜云霆眉头越拧越紧，眸光沉沉盯着楚南璃瞧了几息，见她不像是在说谎，便再次将目光落在了小乖身上。
这一看，脑海里一些记忆便被翻了出来。
几个月前他在一条小巷子里遇到一只发疯的狗，体型很大。
那天正好他没带护卫出府，自己身上又因为养伤使不出内力，当时都做好了和疯狗肉搏的准备，是一条小黑狗蹿出来将那疯狗引来，他才得以脱身。
由于事发突然，那条小黑狗又一下跑没了，他就将此事抛在了脑后，只是回府后吩咐下人告知衙门全城搜查疯狗，以免有百姓受伤。
“是它？”
夜云霆回过神来，皱眉看着小乖，心中是相信了几分，只是理智依然让他犹豫。
“你是怎么知晓的此事？”夜云霆抬眸看向楚南璃，眼神带着探究:“本王记得，当时巷子里并没有其他人。”
莫非……这毒妇想冒领功劳。
男人眼底渐渐凝聚寒意。
“本宫怎么知道的？”楚南璃嘴角淡淡扯了扯，那双清透的眸子一眼就看出了男人心中所想，道:“王爷以为当时小乖为什么会去救你，帮你引开疯狗？”
夜云霆面色一顿，薄唇抿了抿。
虽然楚南璃的话不中听，但确实是说到了点子上。
如果那天没有人命令小黑狗去巷子里，以动物趋利避害的本性，应该不会跑到箱子里面去。
他记得那时楚南璃已经开始养这条狗了。
“巷子旁就是一个老茶楼，本宫当时在二楼窗边坐着。正看风景呢，便看到巷子里头有人和狗在对峙，再仔细一瞧，原来是王爷，也只好让小乖去帮忙。幸好小乖通人性，不像有些人，不知感恩。”
原身不是个喜欢邀功的性子，且也怕伤到夜云霆的自尊心，在让小乖救了人后，也没跟夜云霆提过此事。
却没想到，在夜云霆那，“毒妇”的名头给她安了一个又一个。
院中陷入短暂的沉寂。
“……”
夜云霆头一次在楚南璃这不知道说什么。
沉默了片刻，面上的冷色终究是缓缓褪去。
“本王确实是没认出它来。”夜云霆只想快点掠过这个尴尬的话题，便道:“你想给它保胎，本王可以让人去找给狗吃的安胎药。但是这狗，不能留在王府惊扰盈儿，你可以养在外面。”
楚南璃讶异。
难得能从他嘴里听到一句人话，便自动忽略了后半句，脸色好了不少。
“烟儿姑娘！饭菜好咯。”
从后院传来吆喝声。
院子里安静的气氛被打破。
楚南璃和夜云霆两人都朝回廊看了过去，见一群下人仿佛罚站一般，一个个都直挺挺杵着。
两人沉默。
还是烟儿先反应过来，连忙行礼:“见过王爷！”
其他人紧随其后，纷纷出声。
从后院过来的厨房伙夫，吓了一跳，也忙不迭见礼。
“给本王准备一副碗筷。”夜云霆缓缓出声。
院中所有下人都吃了一惊，忙不迭应声，而后都匆匆忙活去了。
这是他们到王妃院里干活以来，头一回看到王爷对王妃和颜悦色，而且要和王妃用膳，他们自是得摆出大阵仗来。
楚南璃也再一次惊讶到了，蹙眉看向夜云霆，神情狐疑。
这狗男人要留在她这吃晚饭？没吃错药吧？
等等，那岂不是放了林芙盈的鸽子，很有可能林芙盈侍寝的打算也泡汤了？
“你在想什么？”
夜云霆见她盯着自己，脸上表情古怪，忍不住拧眉。
楚南璃忙敛下思绪，心头一扫阴霾，头一次对夜云霆露出了真心实意的客套假笑。
“没什么，王爷能留下来用膳，小院蓬荜生辉。”
夜云霆打量着周围，目光正巧落在被火烧过的东院上，听见楚南璃的话，便收回视线，道:“若是求本王，本王可以给你增添你院中的用度和各项配备。”
闻言，楚南璃方才扬起的嘴角瞬间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