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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辰这话说的可真好听,一边完成皇上布置的任务,还一边说是为了她,可笑的是她竟然担心的只身匹马跑到山谷去找他。
可笑!
人家在办事,根本与她没什么关系,她竟舔着脸皮主动往上凑。
还不知人家在背后、是怎么看她笑话!
呵……
他可真是撒的一手好谎!
秦野扯开唇角、讥嘲的笑了一声,倒退三步,出了人群便调头朝府外去了。
“辰王妃?”
宗政离上前一步,想要唤住她,可手中拿着册子,暂时抽不开身,脚步也停了下来。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她好像不太高兴?
难道他说错什么话了?
湘南城。
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过往百姓们皆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辰王殿下真是一个好人,王婶十五年的冤屈终于沉冤得雪,哎,当时感动得我都快哭了……”
“他将李知府这人面狗心的贪官揪了出来,真是大快人心!”
“辰王殿下……”
百姓们个个笑着,无不竖起大拇指夸赞。
这些细碎的字句传进秦野的耳中,无论走到哪条街、都能听见。
这些年来,辰王的影响力深深的浸入民间、浸入百姓们的心中,他民心聚拢、拥戴极高。
耳畔,隐约回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只要能够除去野儿脸上的疤痕,再深的危险、也是值得的。’
‘别的女人有的东西,你也会有,身份、地位、财富、容貌……只要是本王能给的,通通都给你。’
忽然,又是离王的话:
‘辰王妃,实不相瞒,其实此次南巡,是奉皇上之命,前来寻找鬼医于绝子的。’
他这场戏唱得可真漂亮。
打着对她好的名号、其实在办公,这种三心二意的虚伪,她不但辨别不出来,还相信了。
她真蠢。
蠢到家了。
嘭——
忽然,肩头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同时,一只有力的大掌从身后托住了她。
“啊!姑娘,对不住,我媳妇马上就要临盆了,我急着带稳婆回家,对不起对不起!”
那男人点头哈腰的说完,急得拉着稳婆拔腿就跑了。
秦野并没有计较的意思,站稳身子后,回头望去,见离王正托着她,若不是此,她刚才可能会被撞倒。
“多谢离王殿下。”
宗政离看着她寡淡的神色,眉头微不可查的拧了下,试探般的问:
“不高兴?”
“没有。”秦野垂下目光,绣花鞋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儿,声音闷闷的,俨然不想多说。
宗政离忽然转身离开。
片刻,折了回来,手中握着一串冰糖葫芦,递到她的面前。
秦野当即怔住。
这……
“糖是甜的,甜食能使人心情愉悦,给。”他把冰糖葫芦塞进她的手里,笑得十分温和。
数日前,帝都雨夜的那天,他也给了她一颗糖。
日子很苦,但糖很甜。
他说: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能说与人却无二三,没有什么比让自己开心更重要。
似乎每次与他相见,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秦野握紧那支有些沉的冰糖葫芦,声音发闷:“每次都让你瞧见我低沉的样子,要是知道你是离王,我早就收敛了。”
上次还在离王面前哭了,想想真是丢脸……
“你怎么知道我不高兴?”
男人右手负在身后,柔笑着摇了摇头:
“我自幼野生野长,从没人管过,我不懂那些规矩束缚,也不懂哭不哭、笑不笑、闹不闹,只要是让自己开心的事,我便会去做。”
“无论如何,都开心点,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
是啊!
他说得对,只要将所有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以自己为中心,又哪会有那些徒增的忧扰?
所有忧扰都是自找的。
秦野突然就想开了,“多谢!”
咬了一大口冰糖葫芦,“多谢你的糖葫芦,很好吃。”
扬了扬,转身走了。
男人站在原地,望向女子迈着小碎步、轻快走远的背影,薄唇紧抿着,眼中有深深的光。
他怎么知道她不高兴?
或许,是因为他觉得他们是同一种人吧。
他自幼父皇不疼、娘亲早逝,逆境生长;她在秦相府也是受尽凌辱、艰难求生。
正因为他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她微妙的情绪变化,几乎令他一瞬间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