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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散架了。
“不是吧,这样都可以?”高燚灰头土脸地爬起来,这床真会挑时候,早不坏,晚不坏,偏偏挑了这个时候坏!
落月也略略有些紧张地起身,却是呵呵对着高燚笑:“看吧,我就说吧,连老天都不帮你!”
“老天不帮我,我自己帮自己!”高燚懊恼地说了一句,突然一个猛扑,竟然和落月双双滚进了坏掉的木床缝隙间,缠绵起来。
咔擦,突然一道雷声,打破了夜空的宁静。
已经进入了好戏的高燚抬起头来,喃喃自语道:“这都什么时节了,居然还能打雷?”
“哗啦啦”蓦地一阵急雨噼噼啪啪地就落了下来,雷声雨声交织,掩盖了一切的声音。
管他那么多呢,高燚俯身下去,全然不顾外头的风雨雷电了,外头云雨外头的,他高燚在里面云雨自己的。
总之,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老爷夫人大事不好了!”
第二天服侍的下人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高燚和落月睡觉的那张床实在是坏地不能再坏了,令人不由得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想入非非。
“什么事,一大清早就急吼吼过来?”落月此刻正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见了这些伺候的婢女慌张模样,一本正经的问道。
“是啊,这天色还没有大亮,你们这是怎么着了又?”高燚说着话却哈欠连连,此刻他就仰面大字躺在坏床之上,被子只盖住了下身,昨天夜里他几乎就没有好好睡一觉,感觉整个的精气神都被落月都抽空了,此刻脑袋昏昏沉沉,只想好好睡上三天三夜,因此这些下人们进来了,高燚竟也没有立即起身,所以别人看来,倒像是昨夜落月对他用强了一般。
“回老爷夫人的话,城外的袁绍大人,天不亮就拔营护送这刘大人走了!”
“什么?”高燚一惊,一个骨碌从床上跳起来,幸亏这床没有再咔擦一声继续碎下去,不过高燚身上的被子却是趁势从身上滑落了下去,那些婢女们见到了高燚的赤身模样,都吓得尖叫一声,纷纷闭上了眼睛。
高燚反应过来,嘿嘿一笑,将被子拉起来裹在身上,衣服也不穿就冲了出去,落月不由得骂他:“穿好了衣裳再去啊倒是!”
“来不及了!”高燚只留下这个焦灼的声音,却不忘补充一句,“记得找人来换一张结实些的床,不结实不要给他钱啊!”
落月推开窗子,只见高燚已经裹着被子冲到了府门外去,那火急火燎的模样倒很有几分鲜卑匈奴那些人的味道。
不过气氛随之一变,落月回念之间,只见空气中几点寒芒倏地而来,正向着落月心口打落,落月眼疾手快,一个闪身,那寒芒几乎贴衣而过,不过很不幸地,一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婢女中了招,寒芒刺入肌理,整个人身子一僵,竟生生倒在了地上,身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结了一层冰霜!
其余的下人惊呼一声,来不及说什么,便纷纷也中了这暗器而僵倒在地。
落月看着此情此景,神色蓦地一凛,对着外面冷声道:“蕊儿,来就来,何必把我的人都给放倒?”
“咯咯咯”随着一阵银铃般的女子笑声,果然贺兰妖轻笑着飞身从后窗跃了进来,她一身白衣,宛若从天上降落人间的精灵,如果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她是个简单的女子。
落月知道,看见这个贺兰妖一定就没有好事,语气冷冷道:“你这样不请自来,又是有什么阴谋?”
“姐姐为什么总是这样想我,莫非没有什么事情,便不能来看望姐姐吗?”贺兰妖款款到了落月身边,娇笑之中,又从袖口里甩出几枚冰针来,落月早防到了她这一手,身子一扭,退到床边去,反手便从床帷上拔出惊鸿剑,只见几道蓝光纵横交错,叮叮当当之间,冰针悉数落地,而反观贺兰妖,竟然也被落月的剑气割破了好几处衣裳,而贺兰妖显然丝毫不以为意。
“蕊儿,你偷袭人的本事,一点都没有见长!”落月轻喝一声,收起剑来,看着贺兰妖盈盈而道,“当日在陈留,你便未能胜我,如今也是一样!”
贺兰妖呵呵笑着,面色春意盎然,环视着落月这间有些简陋的屋子,连连摇头,啧啧连声:“姐姐真是委屈,姐夫给你就安排了这样的房子住,这简直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啊,还不如 我清楼坊里的柴房舒服。”
落月脸上透着敌意:“房子,能住就好了,我不如你是自小娇生惯养的,那日你既然说了要独自一人闯荡,就不必再来纠缠于我,我若不是念着姐妹之情,你现在已经是躺在地上了!”
“真是好怕呀,姐姐,妹妹我不过是听说姐姐和姐夫成了亲,因此赶来看看姐姐过得如何,谁知道却是这样辛酸,连个像样的梳妆台都没有,妹妹见了,心里疼姐姐啊!”贺兰妖说着,索性那衣服来擦拭眼睛,还当真有几颗泪珠流了出来。
落月冷哼道:“我过得好坏,自然是不需要妹妹操心 的,文世叔便在这宛城之中,妹妹莫非是想他了,所以才来的?那妹妹该往军营里去,文世叔见了妹妹,一定很高兴的!”
“不要跟我提他!”贺兰妖一提到文丑的名字,就如同听到了瘟神一般心生厌恶,“我没有这个爹!”
落月道:“这也是气话而已,盗马贼对我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自己的父母更心疼自己的人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连我与父亲都不计前嫌重归于好了,妹妹难道打算等文世叔以后长眠地下后再来尽子女孝道吗?”
“姐姐说得好有道理!”贺兰妖忽然沉默了,然后动情地说道,“可是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落月听了,愕然一惊:“妹妹你说什么?”
贺兰妖说起这个,竟然整个人都黯然了下去,与先前的光彩照人判若两人:“不如姐姐以为我为什么会离家出走,还不是因为我偷听到了父亲母亲的谈话?父亲那天夜里同母亲说,十多年前,他和颜世伯投军到西凉战场,当时乱军之中,发现了一个女*婴,正巧父亲一直没有子女,便抱了回来养,那就是我,为什么我弃文蕊这个名字不用而叫贺兰妖,现在姐姐应该明白了吧?”
落月不说话了,她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虽然她与贺兰妖是从小便一起长大的,可是现在落月才发现,她竟然对贺兰妖一点都不了解。
贺兰妖继续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姐姐能体会那种感觉吗?不,姐姐你不能,你的爹是亲的,你体会不了那种无助的感觉,那种失落的感觉,你一直以为你的父母是最亲的人,最可依靠,可是现在才发现,你只能依靠自己。”
“明白了,所以妹妹是想要我怎么做?”落月知道贺兰妖能亲自到宛城来,必定是有要紧事情的,便语气缓和了几分问道。
“和姐姐说话还真是痛快,两件事,恰好这两件事都与姐夫是有关系的!”贺兰妖悠悠说道。
“哪两件事?”落月问。
“一,我在找一个人,叫陈鲲,这个人,姐姐可可能有印象,听说当日在广宗城外先后与姐夫和那个赵云是交手过的,武艺似乎不落下乘,能左右双持兵刃作战,还把姐夫的兵器也给抢了去,若不是赵云大展神威给抢回来,只怕现在拿姐姐命名的那个银枪就要落入这个陈鲲之手了!”
落月点头:“当时我便在场,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盗马贼也从来没有说过他是天下第一,所以技不如人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不过后来他又出现了一次,替盗马贼解了一次围,然后便不知所踪了,所以妹妹你也不必去找盗马贼了,关于这个人,盗马贼知道的和我知道的一样多!”
贺兰妖笑道;“这可未必吧?姐姐当妹妹是傻子吗?此前姐夫在西鄂县与周仓遭遇战过一次,而周仓原本是陈鲲的部下的,姐姐是知道此时的,何必瞒我!”
落月蓦地看向贺兰妖的眼睛,声调高了几分:“因为妹妹要找的人,一定是坏了妹妹许多好事的人,否则便是妹妹要陷害的人,我之所以还留着这个妹妹的称呼,是顾惜这份姐妹情谊,如果妹妹觉得我这样想是很可笑的,我也没有法子,因为我本就是这样的人,对敌人绝不手软,对自己人可以用性命去守护,妹妹如果觉得我这份傻可以用来利用的,那便利用好了,我落月不是不懂心机是什么的人,而是不屑于和人耍心机,尤其是和自己最亲的人耍心机,我不能理解你 感受,但也请你不要不理解我的感受,你完全可以不做这一切,我可以陪着你去凉州,去羌人的地盘,去找到你的亲生父母,这样不好吗?”
贺兰妖眼中有泪流出来,滴滴点点,点点滴滴,教人心疼,然而她终是摇摇头:“有的事情,从一开始发生就注定不能回头了,就像你陷入一个沼泽里,越挣扎,只会陷得越深!”
落月笑了,笑中带泪:“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想过,只要把这片沼泽挖干,就摆脱了!”
贺兰妖没有回应落月这句话,而是径直说道:“第二件事,也是跟姐夫是有关的,他打算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就是借刀杀人,借十常侍和何进的刀,杀的人,是当今天子!”
此时的高燚并不知道自己府中发生了如此大事,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出了郡守府,找到了沮授和赵云颜良文丑秦翻裴元绍等大将,质问他们道:“舅舅和刘大人拔营回京,此时诸位可知道吗?”
沮授和赵云颜良等人道:“知道!”
“知道?”高燚非常吃惊,“既然知道,为何不对我说?”
沮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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