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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不急着赶路,南风便没有早起,睡到辰时方才起身,与胖子去了花楼所在街道,那季忠林主仆二人早已来到,但花楼上午并不开门,主仆二人自近处坐着,落魄狼狈。
二人吃过午饭回来,季忠林主仆仍在原地坐着,胖子于心不忍,便想送吃食给他们。
南风阻止胖子发那善心,时候不到,不宜露面。
午后,花楼开门,季忠林前去求情,却被那一干壮汉轰了出来,季忠林的官册被他们弄丢了,季忠林拿不出钱财,他们正好有了不还的借口。
不得求回官册,季忠林主仆只能怏怏而回。
南风带着胖子去了布料店,扯了布料给胖子缝制新衣,马上就要上任做县太爷了,得穿的光鲜些。
傍晚时分,二人回到客栈,此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但季忠林主仆并没有出来吃饭,南风故意自前厅滞留等候,等到二更时分,那忠仆出来赊了两个饼。
主仆二人走投无路,次日又去了花楼,但对方丢了他的官册,拿甚么还他,最终二人又被撵了出来。
山穷水尽,举目无亲,到得夜晚,那仆人开始哭泣。
南风感觉时候到了,便去敲门,询问哭泣缘由,季忠林也顾不得羞耻,将亵妓被讹一事说了出来,病急乱投医,请南风帮忙要回官册。
南风作为难状,说那花楼有官家做靠山,想索回官册怕是万不能够,又说他一堂兄在本方很有势力,有心捐官却不得门径,若季忠林愿意,可将这差事转给他,可得一些银钱,之后再由其堂兄前去花楼讨要。
季忠林自然不愿意,但无计可施也只得同意,开价八佰两。
南风言之回去商议,随后便没了动静,季忠林要价太高,这里很是偏僻,捐个县官怕是五百两都用不到。
次日,季忠林主动来寻,降到了四百两,南风外出转了一圈儿,回来之后推说没有这些银钱。
人穷志短,断顿的滋味并不好受,最终季忠林主动降到了二百两,南风同意了,拿了金银出来,由季忠林写下了字据。
倒霉的季忠林死中得活,既欢喜又悲伤,拿了钱财与仆人连夜上路,狼狈回乡。
次日清晨,胖子穿了新衣,束了发,骑上南风为其买的高头大马,由南风牵着,兴高采烈的往盂县上任去了……
即将上任,胖子很是紧张,途中一直问东问西,但南风此前也没接触过官家,知道的也很有限,也说不出甚么。
由于不知道盂县的情况和官场规矩,南风便无法推测赴任之后会遇到什么情况,不了解情况自然无法提前想好对策,不过有一点他是晓得的,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二人初来乍到,县衙的一干官吏必然欺生,只要有人敢触霉头,立刻借机立威,绝不能被那些人弱了气势。
二人晓行夜宿,四天之后赶到了盂县地界,此时是傍晚时分,街上有百姓乘凉,南风便凑过去与那些百姓攀谈,这盂县共有十九个镇子,每个镇子又有十到二十几个村子,此处位于西魏的西南边陲,百姓多以耕种过活,由于北面和西面靠山,南面靠水,便有部分百姓靠渔猎为生。
这里土地还算肥沃,谷物也不少出,但百姓生活的很是清苦,究其根源与天灾无关,都是人祸,一是苛捐杂税繁重,二是官家索取盘剥,三是山贼土匪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