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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之事是家事,他们三个外人自然没有权力插手,可若姜梨执意要动羽西剑呢?
冯时蕴很聪明的将矛盾重新推回到两派之间,一看姜梨如何自处,二看王常与是不是真疯!若他疯到连自家弟子都杀,那他这个剑宗老祖,也就没什么分量了。
姜梨正在用小匕首摘剪分叉的发尾,听了冯时蕴的话后长睫一展,看向对面。这个答案很关键,两派是暂时休战还是兵刃相见都在她的决定上。
手中长发被她绕了一圈,她淡一勾唇,“老头儿。”
“欸。”王常与很自然的应声。
“到饭点儿了,饿了。”
羽西剑杀她三十门众是不争的事实,她不会就此罢休,可冯时蕴想师出有名,也是做梦。王常与的出现是个意外,可也意外的让这局势有了逆转,她看着那个殷勤说着,爹爹去后厨催催的老头儿的背影,缓慢地眯起了眼。
阴天,分不清是什么时辰,饭菜上桌,大约是顿下午饭吧。一张长桌坐了一堆人,三大派的人没走,五派掌门更是不会离去,王常与不管别人吃得香不香甜,只管给姜付二人夹菜。自家闺女有肉,徒弟也要有肉,闺女有菜,爱徒也要有菜,他的思想似乎是很单纯,边布菜边问他们什么时候成亲,依然没有忘记当初想让冯瞻极做他上门女婿的心愿。
付阁主说都行。
姜门主说随便。
王常与笑得极憨,仿佛只要这样随意的哄一哄就能得到满足。
坐在席末的王沛之味同嚼蜡,没吃两口就撂了筷子。一席之后的安排就更让人看不明白了。王常与亲自为姜梨收拾出了一进院子,空出了一排弟子房,让她留在派中居住,姜梨竟也没反对,真带着嚣奇门住进了羽西剑宗。
“你们说说这叫什么事儿!这要是在十年前,别说十年,就说八年,五年,甚至是一天前,有人跟我说王常与会把姜梨让到羽西剑住,我都会觉得他疯了。谁人不知我剑宗与雾宗之仇,谁人不知两派相斗,最初起因就是王常与硬邀雾渺宗少主与爱徒比试。姜梨打伤冯瞻极,雾渺宗主杀我小师妹,我师父没了独女失了爱徒,最终联合三十六派屠上雾生山。如今十年过去,一个全宗被灭,一个死伤惨重,偌大一个宗派变成如此灰败荒凉之地,结果十年后,他们能坐一桌吃饭,你说这事儿荒唐不荒唐?”
长风入夜,羽西剑宗的灯早就熄了,有人抹黑出去,在武宫城内穿过无数绕脚小巷,十数间空房,精准无误地走进一间大院。
他满脸怒容,摔上门就是一通抱怨。
彭轻涤瞥了眼他那身装束,一身黑衣,里面戴着面具外面还蒙着面,生怕被人认出来。彭轻涤都懒得提醒他,你搞这么多有的没的,脚上还穿锻雪云琅靴,这靴子整个羽西剑宗就只有在任掌门能穿。
彭轻涤没理会王沛之,翟四斤拿着一只茶壶,由于前段时间骨节被打过封骨钉,稍微有些不听使唤,壶嘴一歪烫了一手,甩手扔地上砸碎了。
“你不荒唐?”翟老四干脆发了个脾气,语气和心情都类似于下雨天打孩子。
他说谁让你把三大派的人叫来的?
这件事情根本不在他们计划之内,既不是陆祁阳的主意,也不是他和彭轻涤的吩咐,完全是王沛之自作主张。而这个主意并不成功,非但没有凿实姜梨的罪名,还莫名引出了王常与这个老疯子来。
“王沛之跟天下令是穿一条裤子的。”
城内有王掌门夜会盟友,羽西剑内姜梨与付锦衾等人也没闲着,正在复盘今日这场交锋。姜梨翘着脚歪在罗汉榻上,手里攥着两块令牌,一块写着天下无胜,一块刻着暗主嚣奇。
两块牌子一个是磐叔死前给的,一块是她从黄皮脸身上摘下来的。嚣奇门刺客领令而去带令而归,只有门主收了令牌才说明任务完成。
黄皮脸说他办事不利,辜负了她的吩咐。
她觉得他干得非常好,所以收回了令牌。
“黄皮脸他们着了他的道,便是王沛之留在派中的十六弟子也是用来下酒的。为了做成这个局,他们必须将时辰掐得非常准,彭轻涤派人与黄皮脸纠缠,就是要耗到王沛之赶到。”
平灵说,“这王沛之是个畜生吧!竟然连自家弟子都能‘相赠’,可怜那些十六七岁的孩子,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是他们掌门害的他们。他怎么那么死心塌地给陆祁阳当狗呢?”
“怕也不是那么死心。否则,三派那些老东西就不会来了。”姜梨用一块令牌敲打着另一块,“王沛之敢杀我部众三十,就是要逼我在剑宗翻脸。陆祁阳盼着我灭了剑宗,这样传闻不攻自破,我落个恼羞成怒偷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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