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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页
于传闻。

门外忽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竹声,竟是不知不觉到了子时,付锦衾离开家后,就没在这一天守过岁了,往年这时,要么睡着了,要么就找处清净地方,喝点烫酒。

他厌恶那种无论如何也融入不进的孤寂感。这会让他想到被爹娘放到天机阁的第一个年夜,他一个人坐在远处,静静看着一众弟子欢笑的样子。

转开头,更远的地方是京城,那里定然也是灯火通明,欢聚一堂吧。

他讨厌那种哪边都挨不上的感觉,索性将自己封闭起来,不痛不痒。

爆竹是年夜最后的热闹,姜染年底赚了老顾七十两,又进了十两葬猪钱,荷包可谓非常肥硕。爆竹没少买,大小加在一块儿整装了一麻袋。应给老顾的木雕当然是不用刻的,但是老顾还是得再给她三十两。因为她打定主意要凑整,她又没说不给他刻木雕,是他死活不要她才作罢的。

姜染不知道,老顾也很委屈,他是来杀她的,卧薪尝胆扎纸马不说,还赔了一百多两银子,他也难受。

旺儿一直盼的就是这个时候,老顾多喝了两口酒,拉着小孩儿手说我带他放去。

姜染说了句,“真像一对爷孙。”又把老顾气着了。

夜幕里劈啪作响地爆竹声能不能吓走年兽他们不知道,心反正是开出欢快的花来了。一时烟花炸起,映亮了每个人的瞳孔。

这是天机阁暗影过的第一个新年。也是嚣奇门刺客,自那场颠沛流离之后过的第一个新年。

这些第一次于平常人来说似乎无奇,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却珍贵到值得缝进记忆里。

折玉说,“小结巴,今天我真开心。”

他从没当面做过她小结巴,这次大着胆子,心里觉得是个爱称,对方却眯起了眼。

谁结巴,谁?!

其忍说,“刘大头,我承认你炒青菜比我入味儿。”

刘大头也坦言,“你炖汤炖得比我浓。”

边上人嗤之以鼻,水放得少,跟酱烧的一样,能不浓吗?

平灵看了看听风,“试着记住我,怎么样?”

听风有些惊慌地看向她,怕做不到,嘴上已经极快地说了声,“好。”

漫天花雨布上浊夜,有人看着心爱的姑娘,有人望向斑斓天幕,有人并肩站在一起,有人抱着孩子看烟花,揣着鬼心眼小声问,“旺儿,你见你姜染姐姐打过架吗?”

时间仿佛定格,不论是否长久,不管是好是坏,都在此刻留下了一副心思各异的画。

付锦衾悄然离去,曲终人散之后,终是一室冷清,他不喜离别,所以不肯久聚。

人去楼空,焦与喝醉了,依然坚持刷完了灶台和碗,前院干干净净,仿佛不曾有人来过一样。

付锦衾重新走回后院,墙外仍有零星的爆竹声响起,守了一会儿,才渐渐归于无声。

他其实很怕这样充裕之后的安静,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自己。

后院的门恰好在这时被推开了,一张白瓷似的,不算可爱,甚至有些鬼气的脸再次伸了进来。

是没完没了的姜掌柜。

她似乎打定主意不让他寂寞,带着一脸我很懂你的怪笑,掏出了一只大盆。

“是不是想你爹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他不愿过年,她以为他双亲都已不在人世,无法团圆才有了这样怪癖。

她将装满金银纸钱的大盆抱进来,又变戏法似的拽出两只童男童女,说别难过,“我们烧给他们。”

她理解的。

而这一理解,真是破天荒地的让付阁主尝到可有口难言的滋味,他不能在她拿出铜盆和火折子的时候说,“别点,都活着呢。”只能皱着眉头告诉她,“前两日烧过了,够花。”

“前两日都是去年了,现在是今年。”她有她的逻辑和热忱,豪放地在他院中坐下,掏出纸笔,舔了一口笔尖,递到他面前。

“写吧。”小节目多的层出不穷,永远让人猜不到下一秒还会掏出什么。

“写什么... ...”付锦衾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写你爹娘的名字啊。”她将脑袋凑过来,在纸上比划,“男左女右,左边写你爹,右边写你娘。你可别小看这张纸,这是我年前到山神庙求来的,那里面有个道法高深的老道,只要从他那儿求来的纸,写上名字都能收到。”

付阁主神色严峻地拿着那只笔,从不信鬼神一说,可姜染神神叨叨的样子又非常像一桩真事,好像一旦落笔就会把他爹写死一样。

姜染睁着一对狼崽子眼睛,一直在边儿上看着他,不写,搪塞不过去,写... ...

他皱着眉头在左边写了一个付一,右边写了一个付林氏。

姜染从他手里接过来,“付一是你爹,你娘姓林?”

不知道,不姓,不是,管他们是谁,反正对不住了!

付阁主有点糟心,那种铺天盖地,拿对面这个女人没辙,又不能当场掐死的无耐又跳出来了。

带着一种烧完让她赶紧走的心态,点火,烧纸,一张一张往里面扔,她的问题竟然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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