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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嘴。
她吃过一次婆婆做的饭。
“不,不,不是人,吃的。”
她说谁呢?
其忍和陈婆婆同时看向她,又同时把注意力放到糖上。
北方熬糖的原料多是用甜菜杆儿,这东西一到小年就有现成的甜菜汁卖,胡同口第三家小摊子大清早就生意爆棚,姜染抢了三大罐子,就是怕熬不出好糖。
这东西你说多难倒不至于,说多简单也没那么容易,紧要一点就是火候。先得把甜菜汁里的水煮出去,再花耐性搅开,火不能太旺,容易糊,也不能太小,搅不粘。
一群人守着一锅糖,到饭点了也端着碗站糖锅边儿上吃。
这时候要是有认识他们的人来,估计得吓死,这院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呢?刀口舔血,生杀半生,这样的人守着糖锅,简直像一群恶名昭著的“后娘”在研究怎么带一个孩子,你以为“后娘”要至孩子于死地,其实他们只想听孩子一声笑。
付记这边更不用说了,酆记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从头到尾都有一种随波逐流的虔诚。
可惜这锅万众瞩目的糖并没有如他们预期那样,变成三块甜嘴蜜心的糖块,当然也不至于咸,而是苦。
其忍一连换了五锅甜菜汁,熬了不下十碗糖,都没好滋味。
姜染气得天灵盖都要飞天了,掖着手问,“你是不是克灶。”
这话说得可太缺德了,一个厨子要是克灶,不就相当于说做买卖的人克财吗?
其忍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搅着锅里的糖说,“现在还能买到甜菜汁吗?”
姜染走到院外空地上,仰着脸看天,无声做了个大开膛的动作。她觉得憋得慌,想把一身的心肝脾肺都拎出来透透气儿。
“到底谁说你是厨子的?”
多造孽!她在院子里跳脚,恨不得随灶王爷一道儿去了。
婆婆劝她,说姑娘别急,“咱们还有两、三个时辰能试呢。”
她盘腿坐在地上叹气,说不能了,“再做也是这个样儿。您说这苦糖要是让灶王爷吃了,不得到天上骂街啊。”
婆婆劝她,“咱们冬至那天还忘吃饺子了呢,进了大寒不也没掉耳朵吗?而且灶王爷吃了苦糖,知道你过得苦,就会比旁人更疼你。”
陈婆婆嘴里的灶王爷特别有人情味,姜染信以为真,端着两碗糖就到付记去了。
她想让灶王爷连她带付锦衾一块儿疼。
结果两边儿铺子都没好厨子,熬出来的苦味儿一模一样。付锦衾没在付记,姜染也没问他去哪儿了,鞋底往东一迈。
她得买糖去,买现成的糖,都这么苦下去还像话吗?
折玉跟在后面追了几步,还没张口就听姜染说,“我给你们带。”
多好,这么好的对门上哪儿找去,折玉无声地想,假如他们真是不赚钱的棺材铺和点心铺就好了,他们公子可以喜欢疯子,他跟小结巴也能... ...
对面猛地飞过来一道视线,正是他念叨的童换姑娘,不过这人眼神里并无善意,甚至还有杀气。看来是上次的剑鞘事件并未从她这里过去。
折玉看见她小声对平灵耳语,平灵等了很久,她还停留在第一个“你”字上。平灵歪得脖子疼,拉着她说你进来说。
“就,就,这儿说!”
多不情愿?自己结巴还恨别人嫌弃,平灵少不得要哄她,折玉一步一回头的看着,不知道自己的嘴角一直伴着笑意。
你上次见的是这个折玉吗?就门口那个一看就嘴贼欠的。
小结巴想这话,可惜挣到最后也没说全,家里人多,又乱,这错认名字和人的事儿,便这么一天深似一天的埋下去了。
再说姜染这边,脚程挺快,没多一会儿就进了长盛街了。
乐安城一共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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