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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予求。

姜染则是全部心力都全放在银子上,这事在她这里追根究底,还是县令的问题,算上义庄那八具尸体,她一共丢了九桩生意,九桩!

这是位无故就能生仇觅恨的主儿,遑论这次。姜染入定似的想了一阵,没想开,忽然从窗户外探进半边身子,抓着付锦衾的手说,“陪我去个地方!”

大晚上黑风浊夜,能有什么好景,她没细说,他也没深问。大约心里有了困惑,也想出来走走。这不是他第一次陪她发疯,头一遭买狗,他搭进两瓶金创,大半夜赔她送银子,被她拆了一扇窗户,接陈婆婆回家,付了好些药钱。他是精于算计的人,到她这里常常赔本,是他算不明白账了吗?

他看向走在前面的姜染。

她带着他穿屋过巷,走得全是窄路,这种地方常年堆着一些废旧之物,她像怕他摔着,忽然向后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两人谁都没提灯,窄小的巷子像被人蒙了一层密不透风的厚纱,他停下脚,两人的脸都拢在昏沉里,姜染感受到一点温热,和因他骤停,打在腕子上的,冰凉的佛头串子。

“再过一会儿就到了。”她回过头拽拽他,不知为什么心头发烫。

他在看她,轮廓即便坠入这样的夜里,也还是能轻松又清晰的让她感受到他的视线,她略微心惊,这种看似乎与以往不同,又似乎没什么不同。

沉默片刻,他带她躲开一条横在地上的竹筐,说,“看路。”

她嗯了一声,转过脸,握住他三根手指,手心微微汗湿,也许是他的手太暖,捂热了她的手心。

路途不算长,走出那条长巷,道路便开阔起来,月亮从云堆里钻出一点头脸,耀下一片云蔼半揭的薄光。道路两边依旧是高墙,墙上有树影,正借着薄光,投下几片斑驳的影子。

姜染走到一颗歪脖树旁就停下了,松开他的手,虾着身子捡了几颗碎石子儿揣进怀里。

仰着脑袋盯着墙头看了很久。原本打算爬树,可身上轻飘飘地,总有一种纵身一跃就能坐上墙头的错觉。树叶被风刮出萧瑟的沙沙声,叶片高低起伏,绿袖轻招。树下是纤瘦笔直的一道小影,做了几次垫脚的动作,自言自语地说,“我上去试试。”

自从上次追贼跳过一次城门之后,她身体里就生出一种躁动,每次看见拦路的门墙、人群,甚至不大好走的雪路都想凌空翻过去。法场那口腥甜像勾人的迷香窜进内腹,有真气在悄悄流转,有内力在暗暗跌宕,她不知道这些力量代表着什么,只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只有做棺材这一样本事。

呼吸随叶片起伏,又缓慢沉入丹田,极快地跃上墙头。动作干净利落,如砚中一点浓墨落进墨盘,可惜刚在墙头坐下就生了变故,上身向后一个大仰,差点栽回去。

付锦衾听到一声痛苦又疑惑的“诶?!谁薅我头发?”

老树笼枝太多,常年没人修剪,便伸展成了无拘无束的刺猬,姜染个子不矮,又梳着双髻,刚从枝干里钻出去就被树枝挂住了头。

“谁啊?是鬼打墙吗?”

她手在半空乱抓,嘴里念念叨叨,念咒一般。

他表情复杂,像在思考她就这么摔死好像也挺省心。

老老实实当个废物不好吗?

付锦衾喟叹一声,跃了上去。

“往后靠!”他揽她的腰,一手托着,另一只手去解她缠在枝头的发丝,女人的发髻他摆弄不明白,一圈一圈的绕,一圈一圈的缠。修长手指穿梭在青丝之间,略微笨拙。

付锦衾觉得烦躁,上一次这么烦还是替她包扎伤口的时候,距离此刻也没过去几个月!这人像是担心他过得太平静,非要给他一些惊喜。

“不会找个没树的地方?”他寒着脸道。

他身上有好闻的香味儿,人一上来,她这心就踏实了,就近端详他领口精细的福兽云领纹,“我也没想到我能上来,万一要是摔了,还能抱住树干。”

眼前一黑,是他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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