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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已经握在了杯子上,看着小张哥,一字一句道:“既然张海客已经告诉了你那么多,难道就没有告诉你,你族长才是下面的那个么?”
小张哥难以置信的吸了口气,盯着我看了半天,陷入了沉默。
张千军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我大骂道:“你放屁!你敢出言侮辱族长!”说着就看他右手食指半叩握拳叠在左拳之上,结了个我看不懂的印,嘴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念什么咒语,“现在就超度你,给你个大日如来裂符,斩断一切障碍微细会!”
我心说你他妈不是道士么,怎么又跟佛教扯上了,他手就要往我脑门上指,下一秒就被人一把捉住了。
胖子抓住张千军,另一手把餐盘放下,转头问我,“仓鼠哥和二货又给你整幺蛾子了?”
小张哥冷冷看着我,“说清楚,谁是仓鼠哥?”
张千军立马反应过来,指着胖子就大骂:“上次的六败七丧符还没吃够是不是!再给你个断子绝孙印,下半辈子六亲不认,生孩子没老婆!”
胖子把杯子一摔,怒骂:“他妈的本来给你族长面子,尼玛的在这棒槌充武大郎,急着喝长颈鹿奶,蹦着高地(嘬)作!”
张千军踩着桌子就跨上来了,胖子一把抓住他的道士服,两人眼看着要扭打在一起,我立马站起来拉架。
忽然小张哥领口的鳞光一闪,一条绿色的小蛇飞出来缠住了胖子的手腕。
“啊!”
“有蛇!”
周围餐桌的人立马炸开,轰一下全部站起来往外跑,远远躲着围观我们。
立马就有负责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站在我们隔几步的位置停下,一脸震惊看着我们的组合,“几、几位先生,这里不能带野生动物进来...”
胖子脸上煞气未消,回头看了一眼,服务员一下呆住了,眼圈瞬间就红了,不知所措站在原地。
我叹了口气,拍了下胖子的手,走上前给服务员赔了个礼。指了下小张哥和张千军,低声道:“家里亲戚,刚从医院出来,精神状态还不太稳定,长辈已经在劝了,我们马上就带他们走。”
服务员看了眼胖子,又看了眼小张哥二人,半信半疑点点头,但也不敢上前,叮嘱我道,如果一会再这样就要请保安来了。
我点头,刚想叫胖子,余光就看到闷油瓶和刘丧走了过来。
前面我们一闹,酒廊的人已经全部站了起来。此时闷油瓶穿着西装一出现,刘丧在他身后跟保镖似的。人群自动分裂成两排,俩人就直接这么走了过来,接着我就听到了几道低呼声。
瞬间张千军就从桌子上跳下去了,小张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桌上的文件夹收了回去,现场一片狼藉,气氛诡异的安静。
刘丧走到我跟前,眼神似笑非笑。
不知道刚才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如果他听到了的话,不知道有没有告诉闷油瓶。
周围响起了窃窃私语声,我知道今晚我们闹的有些过了,就推着胖子往里面的位置坐下。我坐在中间,闷油瓶看了一眼刘丧,坐在了我旁边。
刘丧愣了一下,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走到小张哥旁边坐下。
小张哥坐在我正对面,看着我眼神,两人对视一眼,都默契的没有去提刚才的事。胖子开始吃菜,气氛诡异的和谐起来。
没人说话,我于是趁胖子吃饭间隙,把下午开会时的事说了一遍。
半晌后胖子默默放下筷子,提了杯酒,看着小张哥,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人与人之间都是既相互蔑视,又相互奉承的。过去既往不咎,省得有天你也得在我脚下跪着匍匐磕头。这杯酒胖爷干了,张家人怎么想怎么做我跟天真管不着,但小哥的路,就是我俩的路,我们得陪着走完。”
胖子这句话已经给足了面子,我们都心知肚明,盲塚可能会成为我们走过的所有路里最险恶的一条。
但无论如何,这条路没我和胖子不行。
我也端起了酒杯,跟胖子碰了一下,“互相交个底吧,我们都是凡人,理解不了你们张家的宏大叙事,但总该给我们哥俩一个交代。”
这话我是看着小张哥说的,但身边闷油瓶却动了一下,也端起酒杯跟我们碰了一下,然后看向小张哥。
小张哥怔怔看了闷油瓶一会,叹了口气,拉着张千军一起碰杯,语气有些生硬,“族长不愿意瞒你们,但其实我们没有骗你,你知道我是张家人里话比较多的,既然你要听,那我就告诉你,但这一次你别打断我。”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一个故事,一段隐没在南洋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