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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吧,”他看着她,薄唇里溢出低低的笑,“软软?”

家里有她亲生父母的遗物。

父亲的日记本已经泛黄,但她却能清晰地看到上面被划掉的字。

最开始,她叫楼软,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父亲划掉了楼软两个字,改写为楼阮。

二月七日的那天,他在日记本上写到,我的女儿出生了,她叫楼阮,我会好好守护她和妻子。

不过,在后面的日记里,他一直写软软。

软软今天对我笑了,软软吃东西很乖,软软睡觉很乖……

所以她写微博、写日记的时候也时常称自己软软。

虽然两个字的读音相同,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谢宴礼喊“阮阮”这两个字,似乎比别人喊起来,要好听,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好像是在喊“软软”。

楼阮动作一顿,顺着这个视线,她正好可以看到他滚动的喉结。

那个地方印着她的牙印。

楼阮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脸颊上映出了一层浅浅的薄粉,她低下头,“…嗯。”

-

送走徐旭泽后,楼阮又重新回到了那辆库里南的副驾驶。

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开车的人换做了谢宴礼。

做工精致的西装外套被他脱下,随手放在了后座。

雪白衬衫的袖口被解开扣子,拂至手肘处,冷白肌肤上,性感的青筋微起。

楼阮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他手腕上那枚精致的腕表上。

她认得那枚腕表。

早上他解开放在桌上的时候她没仔细看,现在已经完全认出来了。

这是周越添曾经很想要的一枚腕表,出自意大利著名工匠之手,全球只有这一枚。

大二那年,她选中了这枚腕表,想买下它给周越添做生日礼物。

后来到了意大利才知道腕表已经被买走,老先生知道她想将它送给喜欢的人做生日礼物后,还留下了买主的电话,说对方也是中国人,或许对方可以割爱。

那张写有对方号码的卡纸还在家里,但她一直没有拨通电话。

没想到这块腕表在谢宴礼手上。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谢宴礼垂眸看向手腕上的腕表,“喜欢?”

楼阮连忙摇头,转过头在副驾驶上坐好,“没有,就是觉得好像在杂志上看到过。”

“杂志?”谢宴礼点点头,随手扣上安全带,“确实上过国内的杂志。”

打造这枚腕表的老先生将它命名为Coisíní,意为怦然心动。

在意大利见到它的时候,原本没想买,后来听人说了它的名字,才在临近回国两个小时前买下了它。

谢宴礼启动车子,慢条斯理道,“这块是男士腕表,女士戴不太好看,不过谢太太喜欢的话,我倒是也可以摘下来给你。”

“……不用,你戴着很好看。”楼阮还是不太适应那声谢太太,连忙道。

谢宴礼双手落在方向盘上,看着前面的路唇角一勾,“哦,原来不是喜欢它,是喜欢我戴它。”

楼阮:“……”

她终于忍不住,转过头看他。

开着车的人大大方方地伸出右手,向她展示手腕上的腕表。

楼阮:“……谢宴礼。”

谢宴礼单手转动方向盘,漫不经心地看着前面的路,嗓音散漫不羁,“嗯?”

楼阮眨了眨眼睛:“我弟弟已经不在这儿了。”

徐旭泽已经下车了,没必要维持暗恋她十年的人设了。

顿了一下,她又夸赞道,“你刚刚演得很像,我都快信了。”

“演?”

“对啊。”楼阮伸出手,朝着他比了个大拇指,“真不愧是天才,在表演方面也很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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